仿佛是为了竞赛,谁先走谁就怯了场,霍斯年慢慢地吃着牛排,而许晚在吃完自己的部分后,又叫了许多菜品,职员们赞了声许晚英名,敞开了肚皮开吃。
然后许晚起身去上卫生间,霍斯年瞥见了她离去的身影,用餐巾擦了擦嘴,便对李依依说去一下卫生间,李依依看着霍斯年的背影,眸子里映出一丝不甘。
许晚从厕所隔间出来洗手时,接到了周熠打来的电话,脸上漾起柔和的笑容,接通了。
“喂周熠,今天照顾诺诺怎么样?”
那边的周熠看着吃得饱饱的在一旁沙发上躺着消食的许诺笑着说:“还好,他吃得很满意。”
“真是麻烦你了。”许晚对周熠感谢道。
“你什么时候回来?”周熠问道,“还在公司忙企划吗?”
“没有,在和同事聚餐,待会就回来。”
这时,沙发上的许诺注意到了周熠的谈话,挣扎着软绵绵的身子坐起,两只手带着急切伸向前方:“周叔叔,是妈咪吗?诺诺想跟妈咪说话。”
周熠笑着同意了,将电话递给许诺。
“喂,妈咪?”
许晚在手机对面听到了许诺的要求,眼睛里瞬间弥漫了笑意,故意问道:“诺诺,有没有想妈咪啊?”
“想!”许诺毫不犹豫地大声说,“吃午餐时想着妈咪,睡觉时想着妈咪,吃晚餐时也想着妈咪!”
许晚听到不禁有些好笑:“诺诺要成小猪啦。”
“诺诺才不是小猪,诺诺吃饭时在想妈妈咪有没有吃饭,睡觉时在想妈咪有没有注意休息。诺诺关心妈咪!”对面传来许诺义正言辞的声音。
许晚听着眼波流转,暗思诺诺这么懂事,是她的一大幸运,陪在他身边,便是对自己辛酸疲累时最好的安慰。许晚哽了一下,再出声时带着母性的轻柔:“诺诺乖。”
许诺又跟许晚聊了一会今天他做的事,便乖巧地把电话交给周熠。
许晚觉得自己没什么要嘱咐的,便跟周熠说了一声,想要挂断电话,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如果我回来晚了,记得给诺诺洗澡。”
周熠有些讶异,不过内心升腾起开心的情绪,欣然答应。
挂上了电话,许晚走出了卫生间,刚走几步,突然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想把自己带往暗处。这出乎许晚的意料,她又捶又踢,拼命挣扎,无奈拖拉她的人力气很大,没费多少时间一下把她拉到了暗处,松了手。
许晚刚想去踢这个人,以便快速逃离,借着外面洒入的几缕灯光,看清了这个人,不禁怒火攻心,痛斥道:“霍斯年你神经病啊!”
灯光下英挺俊朗的面容,正是沉着脸的霍斯年。
许晚正要骂他,却见霍斯年上前一步,两只手撑在自己两边的墙壁上,凑了过来,不禁有些怔。
“周熠跟你住一起了?”
霍斯年缓慢的话语中带着丝丝寒意,低沉危险的声音在自己心口划过,许晚有些不寒而栗。
但很快许晚就从这种情绪中反应过来,又气又怒,没细想为什么霍斯年会这样问,嘴上更不饶人:“关你什么事?霍斯年你抽什么疯,你要是再做一次这样的事,以后别想听我回答你的任何一个问题。”
见许晚没有否认此事,霍斯年的目光更加暗沉,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让他搬出去。”
许晚顿时被气乐了,她有时真是觉得霍斯年十分幼稚,总为无中生有的事命令自己,还往往对此事坚信不疑,于是她没好气地说:“不可能。”
这一句话无疑是压死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霍斯年不再询问,气场低沉得如寒霜冻人,猛地凑近许晚,在许晚没反应过来之前,用力吻了上去。
棱角分明的唇触上柔软芬芳的唇瓣撕磨,这美好的触感,霍斯年一时有些控制不住,感受到身前人的奋力挣扎,霍斯年有些怒意,张开嘴用牙齿咬住了许晚的唇用力吮吸着,许晚吃痛地张开嘴,感受到点点血滴在口中弥漫开来,一股铁锈味。
神经病!
许晚怒火中烧,脑中的一根弦似乎突然绷断,猛地下狠劲一踩霍斯年的脚,同时手上用力一推,这回霍斯年没防备,被她推了个踉跄。接着“啪”的一声,是许晚用力甩了他一巴掌。霍斯年的头一时偏向一边。
“你以后不要再管我的事了。”许晚放下了狠话,不知为什么心里有些刺痛,像是针针尖刺在自己心口留下细密的伤口,很久没有过的感觉……一定是被霍斯年这个混蛋气伤了,许晚舔了舔嘴上的伤口,心头更是愤怒,有点想再往霍斯年身上补两脚,又怕节外生枝,于是快步离去。她走到走廊尽头,却碰到了李依依,许晚此时不想看到跟霍斯年有关系的任何人,无视她的问候,匆匆回到餐厅。
霍斯年背靠着墙壁,溢出一丝苦笑。他在她面前的偏激举动在她眼里是神经病吗。接着很快苦涩被愤怒代替,她是要跟周熠复合了吗,又让他住在自己家里?他在洗手间外面听到了许晚跟周熠的对话,听到许晚跟周熠说晚上回家,让周熠帮着给许诺洗澡才有了这个误解。她现在是一点也不想与自己扯上关系了吧,像是有一块顽石堵在心口,情绪无处宣泄,霍斯年拿出打火机,从卫生间外面的自动售卖机里买了一包烟,抽出一根,品尝到许久没接触的烟味,霍斯年吐了一口气,他或悲或怒的神色在烟雾缭绕下不太真切。
走廊尽头的李依依有些惊讶地微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