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除了匀速行驶在马路上汽车里坐的两人毫无困意,公寓楼上的周熠也静站枯等。
许诺熬不住困意已经睡下,周熠静静地站在阳台上,看着入口方向。
最近他和许晚之间的联系好像就只跟诺诺有关。他知道许晚工作繁忙,有时无暇照顾许诺,往往委托自己帮忙。他也乐于为她分担一点负担。但是她只把他当作熟悉的朋友、亲近的家人,却从来不是她的依靠。
周熠有的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专职带孩的奶妈。
倒不是抱怨什么,只是往往想到毫无进展的情感关系,便忍不住愁肠寸断。
不知道今天许晚是不是在加班。
周熠瞅着楼下,突然远方几声鸣笛声传来,周熠抖擞精神向声音来时方向望去,看到了一辆车,眼神中的光却瞬间黯淡下去。
他认出那是霍斯年的车。
然而有更多问题等着他,许晚为什么没有开自己的车?又为什么做霍斯年的车回来?……
霍斯年的车开到楼下熄了火,许晚解开安全带,对霍斯年“嗯”了一声,便开车门下车。
关门之前听到霍斯年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别忘了明天的锻炼。”
“啪”的一声车门被关上,车外的人没有回应便毅然离开,霍斯年微弯起唇。
许晚走进了公寓,发现周熠已经在电梯口等着他了。
“谢谢你,其实不用来接我的。诺诺睡了没?”许晚感觉到了一阵温暖,谢过周熠的好意。
“没事,深夜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上楼。诺诺已经睡了。”周熠温声说道。
许晚闻言漾起一抹轻云般的笑容,刚刚在车上的心头痛意不觉消散了。
周熠看着旁边的许晚心头一动,涌到嘴边的千言万语似乎无声消失,他突然觉得,不管许晚最终选择谁,她在自己身边至少是开心的。
等送许晚回到了房间,周熠便告辞离开了。
许晚轻轻地脱鞋上床,帮睡梦中的许诺掖好被子,便也闭上了眼睛。
夜夜除非,好梦留人睡。这几天许晚做的都是美妙的梦境,没有了噩梦的侵扰,第二天精神百倍。
很早地就起来了,许晚一想到还要在操场上看到霍斯年,顿时忍不住连声叹气。
但她还是拿了钥匙出了门,一路慢跑到操场。
果不其然,到了那里时,霍斯年已经在等着了。
“你为什么比我来得还早?”许晚忍不住问道,刚问出口就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因为我住你家楼下。”霍斯年平平淡淡的语调,眼里却起了笑意。
“开始吧。”许晚不愿再与霍斯年多说,开始在一旁做起了热身。
此时已经有些热气,平时很多人来晨练的操场却空无一人看,连昨天进行骚扰的花花公子也没了身影。许晚感觉到一丝躁气。
“力度不够,姿势不正确。”霍斯年在旁边纠正道。
许晚动作微顿,又自然地按照霍斯年的话语调整。
动作依然不对,霍斯年上前一步想要贴身帮许晚调整,许晚一个趔趄,避开了与霍斯年的身体接触。
霍斯年停下,皱起了眉头冷冷地说道:“你要想接下来几天四肢酸痛,就不用让我帮忙。”
许晚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情绪,到底没再拒绝。
冬天,贴近的距离,两人呼吸时冒出的白气似乎都交织在一起,氤氲开来。
在霍斯年的帮助下,许晚很快热身完毕,便开始跑了起来。
霍斯年在许晚旁边的那条跑道上跑着,在旁边给许晚下着指令。
“用鼻子呼吸。”
“双手摆动起来。”
“三步一吸气。”
发出一连串指令的霍斯年莫名像中学体育教练。
许晚警醒地听着霍斯年的话,发现按照他所下定的指令去做,真的轻松了不少,起码不像前两天气喘如牛了。
这无疑给了她一种信心,她终于找到了正确的锻炼方式,这样坚持下去相信强健的体魄也指日可待,更加重要的是,她不用再和霍斯年有身体上的接触了!
霍斯年似是看出了许晚的想法,冷哼一声道:“想过河拆桥?告诉你的都是最浅显的。”
正在迈开腿跑步的许晚身形略一僵,显现出她真的抱着这样的想法,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原状。
在心里叹了口气,许晚继续接受霍斯年的指导。
在天微蒙蒙亮的时候,许晚和霍斯年结束了跑步。
许晚出了不少汗,拿手帕擦擦额头,拿起了放在操场座椅上的保温杯小口喝起了水。
看到霍斯年站在一旁,也是岑岑流汗,却没有带水,许晚虽然对霍斯年不屑一顾,但也对自己有水喝帮助她的人却口干舌燥,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你等一下。”许晚轻声开口,放下手中的保温杯,快步跑到操场角落的贩卖机那里买了一瓶矿泉水。
回来时却看到霍斯年已经拿起了自己的保温杯喝起水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不是没有过间接接吻,但是看到自己好心好意去帮忙却被他捡了漏,许晚气得有些无语。
猛地伸手将保温杯从霍斯年手上夺了回来,把手里的矿泉水用力砸到霍斯年怀里,许晚打定主意在没把保温杯清洗之前不用杯子喝水了。
霍斯年自知理亏,难得地不出言嘲讽,只是眼神略黯了一下。
她忘了以前他也用过她的杯子喝水吗?
那时还没离婚,以前的那么多次让他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