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下到客厅的时候,他的身形不禁僵住,丛迦正坐在客厅里办着公务等着他呢。
进也没处进,退也没处退,林知书只得搓搓手,讨好似的挤出一个笑容:“还没睡啊?”
丛迦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勾起嘲讽的笑容:“舍得下来了?”
林知书拿不定丛迦的态度,只得讷讷地说:“嗯,下来找点吃的。”
说着他看着丛迦的神色进了厨房。
丛迦心里对于许晚是怎么得到消息的一头雾水,因此也没有把怀疑的目光投到林知书身上。
至于那天把书房门打开,丛迦是因为待在书房里有些闷,就把房门打开了,没想到林知书会来偷听,而她也没想过这种可能。
此时丛迦已经略微冷静了下来,但是心中的怒火已经纠缠着她的心让她十分难受,而她又不愿使旁人看出端倪,因此面色表情一时十分扭曲。
林知书从厨房端出面的时候胆战心惊,顺便给丛迦也下了一碗。
丛迦却没动筷子,阴阳怪气地开口:“你最近有没有跟许晚联系?”
林知书不知道丛迦不清楚自己的动作,闻言心间一颤,强装镇定说:“没有啊。”
“哼,你的好外甥女把我的工厂搞垮了。”
“啊?就是新闻中的那个?”林知书装作一无所知地说。
“还说呢!”丛迦看到林知书这种懵傻的状态,顿时来了一股气。
“你不应该这么做的……”林知书小声说着。
既然丛迦提起这个话题,虽然林知书不抱什么期望,但还是希望丛迦在碰壁后能够迷途知返。
这也是林知书还没深入了解丛迦的本性,所以才起了这种奢望。
果不其然,丛迦骤然发怒了:“我不应该这么做?只有你这种废物才会这样想!霍斯年和许晚对于林氏是怎么打压得你没看见吗?如果我不这么做,林氏早被他们吞掉了。”
“那也是你、你先对他们动手脚的……”林知书嗫嚅着,声音几不可闻。
但正在气头上的丛迦十分敏感,还是听到了,气得把面前的面碗猛地一掀。
面碗在桌子上转了一圈,碗底倒扣在桌面上,里面的面洒出在桌子上,汤水顺着桌子的纹路流了下来。
“要你这种男人吃里扒外有什么用?!”丛迦丢下这句话,气哼哼地就要离去。
林知书期期艾艾地垂下头说:“那也不要浪费粮食啊……”
说着他看着桌面上的一片狼藉叹了一口气,拿着餐巾纸擦了起来。
丛迦看到林知书这种软弱的态度,心里对他的不满已经达到了顶点,就差没撸袖子跟他干一架了。
“废物!”丛迦吼出这一句,上了楼。
很大的响声,是门被掼上的声音。
林知书的脸色黯淡下来,终究是不敢在脸上挂上阴沉。
第二天许晚醒得很早,经过一夜的思索,她已经对自己应该怎么对霍斯年做出了决定。所以尽管许晚一夜没睡,此时显得有些神清气爽。
霍斯年如果没在原则上改变的话,她仍然持观望态度;如果他对爷爷的事进行悔过道歉的话,她觉得她可以看在霍老太太的份上原谅他;如果他只是变得更加圆滑世故了,不好意思,她是不会跟他有成为朋友的可能的。
至于回到他的身边,许晚的心中的字典里从来没有这一句话。
许晚向来是下了决心就坚定不移地付诸于行动的人,所以此时有了准则,心就安定了下来。
吃早餐的时候,许晚旁侧敲击地问了许诺一个问题:“诺诺你有将当画家的梦想付诸于行动的决心吗?”
诺诺听到这话,有些惊呆了,手中的吐司不觉掉了下来。
“妈咪你为什么这样问啊?”
“你先回答我呀。”
“嗯……”诺诺重又拿起吐司,说道,“诺诺当然是有的啦。”
“那即使有很多困难,你也愿意克服咯?即使是你不愿意克服的苦难?”
诺诺实在不明白妈咪问话的用意了,但是认真地答着:“是的!”
许晚有些绷紧的神经才放松起来,露出了笑容:“那妈咪就很高兴了,上次跟你提起的那个幼儿园的春令营,妈咪觉得你应该去。”
诺诺瞬间瞪大了眼睛,刚想提出异议,但是想到刚才妈咪一系列的问话,和自己的回答,猛然发现妈咪是在跟他兜圈子,顿时苦起脸来。
“诺诺……舍不得跟妈咪离开。”诺诺委屈地哭丧着脸。
许晚的心想要柔软下来,但是想到诺诺的梦想,还是狠下心来说:“你刚刚怎么跟妈咪说的?这就是一个你不愿意克服的困难啊,为了你的梦想,应该克服一切阻碍前去实现。只是30天,30天后,妈咪期待看到一个学成归来离梦想更进一步的诺诺。”
诺诺抿起嘴,咬了咬乳牙,吐司在嘴里迟迟没有被嚼动。像是思考了一阵,诺诺把吐司吞掉,眼里燃起了小小旺旺的火苗:“好,诺诺愿意去春令营,为了自己,也为了妈咪!”
许晚松了一口气,隔着餐桌摸了摸诺诺毛茸茸的小脑袋,声音一直是轻柔的:“诺诺,这一定要是你自己做的决定。妈咪不想逼你,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妈咪就不让你去了。”
这回换成许诺劝说许晚了,他认真坚定地说:“是诺诺自己的决定。诺诺虽然不想跟妈咪分开那么长时间,但是诺诺仔细考虑了一下,诺诺喜欢画画,一定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些。所以妈咪,诺诺决定去春令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