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祁是个好孩子,但是,他和连枢不合适。”沉沉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苏沐便离开回了自己的房间。
沈青辞在原地站了许久,眸子里面带着幽幽的沉。
不是玉子祁不好,不是他双腿有碍,也不是玉家的缘故,只是因为,不合适么?!
他总觉得,母妃是有事情在瞒着他们!
大雨瓢泼之下,青石板铺就而成的古街之上并没有多少人往来,一辆墨色的金丝楠木马车,在雨中缓慢地行着。
马车里面,妖红和魅蓝两道身影相对而坐。
一个玉质案几放置在两人中间,上面还摆放了几碟精致的糕点和一个盛放水果的银盘。
月拂从马车的暗阁中取出了一对琉璃杯,拎了一只放在了连枢的面前,另一自放在自己面前,然后取出一个精致的白玉瓷**,细长漂亮的沉寂凤目浮现了一抹幽幽的玩味之色,“小枢儿,我请你喝酒如何?”
说话的时候,还将白玉瓷**放在连枢面前来回晃悠了几下。
小枢儿好像,不能沾酒。
上次在玉嶂山,就连糕点里面放入了酒为调料,小枢儿竟然都能醉了。
不过,醉了她比清醒的时候要乖巧多了,也顺眼多了!
“不用。”连枢阖着的双目懒懒地睁开,不咸不淡地看了月拂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眼睛,没有搭理月拂。
“真的不用么?”月拂看着面前闭着双目的红衣少年,贯来阴冷的嗓音此刻带了点点妖魅之意,那双狭长的凤目,一抹极淡的流光一闪而逝,速度快到连月拂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甚至还有一抹浅笑如流星绚烂一线般划过。
连枢懒懒地靠在马车车壁之上,眼眸都没有睁开,微凉的声线清越如泉,带了点儿慵懒浅魅,“月拂,为了不那么天妒英才,你最好还是少喝点酒!”
“啧,怎么?!小枢儿这是在关心我么?”月拂修长白皙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面前的玉案,挑着眉梢缓缓开口。
连枢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狭长邪魅的丹凤眼看着月拂,淡声道:“停车!”
“停车。”月拂阴冷沉寂的声音缓缓响起。
马车渐渐地停了下来。
月拂抬了一下眸子,看向了准备离开的连枢,阴冷的声音带着点点魅然,“你去干嘛?沐姑姑可是让你护送我回府的!”
“买点儿东西。”说完之后,连枢就下了马车,没多久就又上来了,手中还有完好无损的黄色油纸,两个长木签露在外面。
月拂垂眸看了一眼连枢手上的东西,外面下这么大雨,纸上竟然还没沾一滴水,看得出来,连枢将它护地不错。
“什么东西竟然需要连世子特地跑出来一趟?”月拂把玩着手中的琉璃杯,里面有着未干的水泽,就连马车车厢之内,都弥散着幽幽醇厚的酒香。
他当然不会认为连枢是为了送他回府而顺带着买手上的东西,估计,买东西是专门的,送他才是顺便!!
想到这里,月拂漂亮的眉再次蹙了蹙。
他竟然还不如那个黄色油纸里面的东西重要!
“糖葫芦!”连枢淡淡地道。
“你喜欢吃糖葫芦?”月拂姿态懒散地靠在马车内的竹榻之上,如瀑的墨发倾泻在身后,抬头看了连枢一眼,幽冷的嗓音带了一丝难得的好奇。
“尚可。”她不讨厌甜食,但是不喜欢太甜的。
阿绯最喜欢吃甜食,甜甜的东西几乎没有他不喜欢的。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月拂神色忽然一冷,坐直了身子目光较之刚才深邃冷沉了些许,眼眸微微眯了眯,苍白到没有任何血色的唇微微一启,“寻绯墨?”
之前因着青辞和沐姑姑,他对连枢的事情也挺上心的,自然知道她身边关系最好的那个寻绯墨。
而且,寻绯墨有一个和寻常男子最不一样的特点,他喜欢吃甜食。
“月王爷,这件事情和你关系并不大吧!”连枢淡淡地看着月拂,声音是那种清清魅魅的,没有多少情绪。
月拂没有说话,说不出来是眯着眼还是觑着眼地看着连枢,看了半天之后,“我要吃糖葫芦!”话语里面,有一分极难听出来的赌气成分在里面。
“自己去买。”连枢看了月拂一眼,凉凉地开口。
月拂睨着连枢,魅凉的声音缓缓响起,“我上次请你吃了玉米。”
连枢:“……”
“我的玉米从来不轻易给别人吃,一粒都不行。”月拂坐正了身子看着连枢,语调平铺直叙,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变化,一双眸子就那样静静地看着连枢。
“那次我还给了你整整一袋。”月拂又说了一句。
连枢看着月拂,有些默然无语。
下一瞬抬眸瞧了月拂一眼,狭长魅然的丹凤眼微微一挑,不冷不热地道:“月拂,你上次送我玉米就在算计着我还是吧?!”
月拂没有说话,狭长的凤目也挑了一下,贯来阴冷沉寂的瞳眸一丝不可见的潋滟一闪而逝。
连枢对着月拂懒懒地翻了个白眼,然后又凉凉地睨了他一眼,将一串鲜艳欲滴的糖葫芦递到了月拂面前,“给你给你给你。”
虽然连枢的语气并不算很好,但是月拂倒也没有生气,而是垂下眼眸盯着手中的糖葫芦,没有说话。
沉寂如一潭死水的眼眸浮现了一抹说不出来的奇异之色,指骨分明白皙修长的手握着那串糖葫芦,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