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月心乱如麻,想着她带尔雅逃走的可能性有多大。
如果被捉回来,她们又会被如何处置。
两人跟随着妇人即将行至院门,忽有一小厮快步走来,他凑在为首那妇人耳边嘀咕几句后就离去了。
妇人转过身来,哼笑一声:“你们运气好,今日算是逃过了。”
尚未弄清楚状况,她们就被原路送回。
等妇人训诫完离去,一直强忍着的尔雅哭出声来,林曦月也险些落泪,不过想想上一世,她又有什么好哭的。
没有遭人凌/辱,没有挨打受骂,甚至没有忍饥挨饿,明天或后天,也许还能寻找到逃跑的机会。
林曦月抱着尔雅低声安慰。
这一世,情况虽不同于上一世,但总归不是太差,尤其是她还提前遇到了陆琮。
他可是陆家的命根子,被找到也是迟早的事。
到时候,黎城的人贩团伙被一网打尽,她们也就得救了。
不过,陆琮现在应该还在地牢吧,希望他能一切安好。
许是上一世活得久了些,林曦月想着这般年纪的陆琮,就觉得他需要人保护。
然作为京城四大家之首陆家的嫡子,他又哪能活得那么容易。
陆琮,正如尔欢所想,看似温润似少年,实则是一匹伺机而动的猛虎。
而此时,时机正好。
地牢大门紧闭,看守的高手被调走了许多,留下的人量虽多,却不堪一击。
恩铭等人一出手,就悄无声息的处理好了。
“主子,都解决了。”等最后一人倒地,恩铭回来复命。
陆琮自牢房中走出,“记录册找到了吗?”
恩铭挠头,递来两三本账册,有些难以启齿:“只找到了假册,果真是借用您的名头。”
陆琮接过其中一本,翻看了两三页就放下了。
正如他所料,这群人在黎城打着他的幌子干着下作的勾当,连记录册上都赫然写着他的名字。
近两年,多名少年姑娘被拐,有不少还被送至高官之家。
许多人因他的缘故,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的甚至还暗中包庇。
若不是事后有人来他跟前讨赏,这冤大头他还不知道要做多久。
万一事情传到皇上耳中,不止是他,陆家也要遭大难了。
“可有真册的消息?”
这本假册上清晰地记录了贩卖交易的时间,只是对应的买卖人是假的。
若是能找到真册,顺藤摸瓜找到幕后主使人,他倒要看看是谁要对付陆家。
“属下快将这地下翻遍了,除了这本假册,再没有找着一张纸了。”恩铭疑惑,“难道真册不在地牢?可是又能在哪呢?”
陆琮嘴角一扬,黎城偌大,想找一本册子自然是难,他不知道真册藏在哪儿,可总有人会知道。
“找到了修建地牢的主使者,这真册也就不难找了。”
恩铭经提醒,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马回道:“属下查出,前宰相陈老大人与地牢有直接关联,而且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可属下记得,陈老大人一生为官,毫无污点啊。”
甚至不只是毫无污点,陈老大人为官期间,为国为民,颇受百姓爱戴。怎么会一回黎城,就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恩铭不理解,“难道他一直在隐藏?”
“陈老大人是位好官。”陆琮十分肯定。
早些年,他尚年幼,与这位陈老大人交往不多,但是很清楚他的作为。
陈老大人做了几十年的好官清官,不管是在市井,还是在朝廷,口碑名声皆佳,哪怕他先前都是装的,那也该装完全了,不至于露出马脚,被他发现。
不过,陈老大人来黎城后,家里发生了怎样的变故,这就不得而知了。
“或许,也是时候去拜见他老人家了。”
陆琮朝外走去,恩铭等人跟在他身后。
地牢里被关押的少年们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但凶神恶煞的狱卒都消失了,看着这些年龄与自己相仿的少年走在外面,心中莫名燃起希翼。
只听“哐当”一声,是铁链被利器砍断的声音。
顺声望去,锁门的铁链在栏杆上摇摆了两下,便“哗啦啦”的滑落在地。
四周寂静无声,隔了半晌,才有人轻声问道:“门开了?”
这一问,一下子激醒了所有颓然的少年。
他们纷纷站起来,挤到门边,看着滑落在地的铁链,和虚掩着的牢门,颤抖着伸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
“门开了!”有人大吼出声。
霎时间,地牢里吼声阵阵,少年们奔涌而出,捡起地上的刀剑,砍断了其它牢房的铁链。
终于得救了。
等行至分岔口时,陆琮停下脚步,看向另一边黑暗的牢房,问道:“可有派人去女子牢房救人?”
“已经去了。”恩铭说完,见陆琮凝视着前方,没有收回视线,又试探着问道:“您可要亲自去把先前的那位姑带出来?”
“就你多嘴。”陆琮收回视线。
“那您要出去吗?”恩铭又问。
陆琮斜睨了恩铭一眼:“外面接应的人安排好了吗?受伤的孩子可有人照顾?还有恩慈他们呢?”
“……”事实证明,揶揄谁都行,就不能是主子,他这是自找苦吃。
主子揶揄不了,他就只能另找他人了。
看到混在人群中的恩慈和尔欢,恩铭将两人带出,取笑道:“一人走,两人回,不错嘛。”
恩慈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