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少珩等人被带到军营时,就看见全军待发的场景。
因不清楚发生了何事,他们还以为是有敌人进攻。
视线向前看去,只见在将士们的最前方,数位将领着装的男子神情严肃而认真。其中,站在最中间的那位应该是黎城军营的将军了。
吴少珩曾和父亲在一起时,见过赵将军,所以再次看到能立马辨认出来。
“哎。”忽然,他惊叹出声。
“怎么了?”有人疑惑问道。
吴少珩没有回答,而是看着赵将军身侧一人仔细打量。
这人,他似乎觉得有些眼熟啊,难不成是在哪里见过?
正当他思量之际,那名将领忽然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走了过来。等到他在自己身前站定,吴少珩心里喃喃疑惑,是来找他们的?
“你们安心在营地里歇息,等过了今晚,我明日再派人送你们回去。”将领走近出声道。
是他!吴少珩认出了来人。难怪觉得眼熟,原来是在河岸边遇到的骑马男子。他也是这军中的将领吗?怎原来不曾见过,是新来的吗?
吴少珩猜测着,正想稍微了解,这时候,林睿泽也认出眼前之人,想起曦月被人带走,他立马上前询问情况。
之前在破庙,他不过是离开去取个稻草,回来就发现曦月不见了。等问了少秋才得知,曦月因为陷入昏迷,所以先被带去了军营医治。
想必,他就是带走曦月的人了。
“你是那位姑娘的哥哥吧。”少年将领猜测道,并告知了曦月此时的情况,“已经给她看过大夫了。她身子没有大碍,喝完药便睡下了。你跟着我的人去看她吧。”
“多谢。”林睿泽着急见曦月,和周明等人打过招呼,就和将领指派之人走了。
“陆……王副将。”赵武极做好安排,正想征求陆少的意见,却发现人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四周观望一圈,见他和一群少年在一起。出声太快,险些就喊错了,好在他及时改正了过来。
“他们是?”他走到陆琮身边,看着少年们疑惑道。
“赵叔叔,我是少珩啊。”吴少珩倒是自己出了声。
起先,赵武极还在想少珩是谁,他不认识啊,可身边人提醒了一句,“是吴府小少爷。”,他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是少珩啊。”他笑道,看着吴少珩和其他少年倶是一身狼狈的模样,又有些不解:“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我们的船被大水冲走了,我们……”
“等下。”他制止住吴少珩接下来要说的话,满脸质疑地问道:“船?被水冲走了?”
“对啊。”吴少珩老实点头。
“多大的船?”能轻易被水冲走的船,想必也不是很大,然以吴少珩吴府金贵小少爷的身份来看,又怎么会用小船呢?赵武极觉得奇怪,这才特地相问。
多大?吴少珩想了想,“两层的游船,也不是很大,可上百来人。”
“……”赵武极一时无语。
能上百来人的船,也不是很大?那要怎样的才能算是大船呢?
“你……”他很想教导教导吴少珩,可如今不是时候。
能容纳百来人的大船被水冲走了?这是哪里来的如此大的水?莫不是他们自己没有注意,船停靠时或许未用铁链牵引,所以才被水带走吧。
赵武极正如此猜测,旁边的陆琮却开口了,“我过去时,他们正匆忙逃离,有人因匆忙从船上跳下,折了手或腿上的骨头。今夜水势太过汹涌,若是大雨不停,且还有涨水的可能。若是不及时派人前去疏散,恐会危及沂水河岸的百姓。”
陆琮没有提起山洪,他不是不信曦月的话,而是觉得赵武极不一定会信。尽管不说山洪,但沂水暴涨的水势就足够让人保持警惕了。
果不其然,听闻了沂水的情况,赵武极这才正视起来。
先前,陆琮的一番大动作,以他驻守黎城多年的经验来看,实在是太过大惊小怪。
不过是下了一场大些的春雨,怎么就闹着要所有将士们深夜起身,去沂水河岸驻守呢?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
陆少这哪里是来军营给他做副将的啊?明明是给他做祖宗来的。
碍着陆琮的身份,他不敢违抗他的命令,但心里还是极为不耐的。
不过,现下听到吴少珩等人的经历,赵无极不由得收起松散之心,心里略微有些紧张起来。
照着此时的雨势来看,一时半会儿确实没有要停的迹象,因此沂水河水位大涨也不是不无可能。万一今夜真的涨大水,淹没至河岸百姓,造成了惨重的伤亡损失,那他可真是罪过大了。
为着自己的饭碗和性命着想,他还是宁愿听陆少的,去沂水河岸驻守。
“众将士听令,立马前往沂水河岸驻守。一旦出现紧急情况,立刻撤离周边百姓。”赵武极高喊下令,众将士在雨中齐声作答。
这一夜的黎城,注定不会平静。
其实,在吴少珩等人跳船后不久,黎城之内便喧闹了起来。
原因在于,数道“嘭”的闷响声在沂水一声接一声地响起。
有隔得近的人家,被闷响声吵醒,简直是不胜其烦,出门去查看,这才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
一艘艘大船顺着水流急冲而下,船上灯火闪烁,忽明忽灭,不清楚是否还有人在上面。有眼尖的,看清了船上挂着的旗帜上的字,吴、李、周……这些,不都是黎城的大家吗?
顶着大雨,越来越多人聚集在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