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就寝前,烫伤处几乎没有异样感了,不过在陆琮的要求下,林曦月还是擦了药膏。
一夜无梦,第二日早间,她醒来时,陆琮已经不在院里了,只门口守着两个带刀护卫。
桌上留了纸条,林曦月略微扫了一眼,便认出是他的字迹。
“他也下山了。”哥哥还没回来,他又下山了,难道事情很棘手吗?不过,她身子已经无碍了,再久待在麓山书院也没意思,而且祭灶节将至,家里肯定有很多东西需要添置,不知娘亲忙不忙得过来,要不她干脆下山了去。
如此想着,林曦月快速梳洗打理好,在小厨房用罢早点,略微收拾了一番后,就朝院外走去,打算下山回家。只是,她还没踏出院门,就被门口的护卫齐齐拦住了。
“我为何不能出去?”她莫名。
“林姑娘,麓山周边不安全,主子不让您出去。”守卫告罪道。
“麓山周边不安全,我下山回家不行吗?”
守卫摇摇头没有再出声,只是拦在她面前的手却没有放下,依然直直的横着。
林曦月知道为难他们也没用,陆琮下的命令,他们不敢不从。
沉默着转身回房,心里骂了那人千遍万遍。
自己下山了,却不让她出门,这是什么道理。
山下黎城,陆琮接连打了数个喷嚏,引得旁人频频侧目而视,连身边的恩铭都忍不住出声道:“主子可是病了?”
莫不是因曦月姑娘病了的缘故,也染上了风寒?可主子向来身子强健,极少被他人传染,除非……
恩铭被自己的想法震惊到了,可又禁不住怀疑,难道主子对曦月姑娘做了什么!
牵手?亲嘴?不会是达到了水乳交融的地步吧!!!
两人多日共处一院,夜深人静时刻,发生那等事情也是极有可能的。
林姑娘确实不错,人长得标致,性格也和善,最重要的是主子喜欢,只不过家世有些差,不知道京里那关能不能过,还有圣上那儿……
若是正妻不成,成个贵妾还是没问题的,好歹林姑娘和黎城知州能扯上些关系。
恩铭替两人想得远了,自己脚下的路都忘了走。
陆琮回头来看时,他就直直地站在路中间,神情多变。
“想什么呢?”陆琮低沉的声音响起,恩铭陡然回过神来,“没,我没胡思乱想。”
陆琮:……
恩铭:……
什么叫不打自招,什么叫欲盖弥彰,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全在恩铭身上完美体现了。
恩铭眼神闪躲,不敢直视主子。
陆琮见他如此态度,知晓他没想什么好东西,他也不逼他,只冷冷道:“回京了自去陆家书院……”
“别别别。”不待主子说完,恩铭连连讨饶,“我说就是了,求您别罚我去念书。”
念书这事,于他来说,是最磨人不过的了。他宁愿挨训,也不想受这等折磨。
“我方才在想,您和林姑娘真般配。”他说完立马偷瞄了主子一眼。陆琮闻此,神情变化不大,但眉头确有舒展。
恩铭偷笑着微点头,自己吧虽不怎么喜欢拍马屁,但拍起来绝对无人能敌。主子对林姑娘的心思,他作为旁观者看得是清清楚楚。
“还有呢?”陆琮示意他继续说。
“只是……”恩铭话题一转,小心翼翼道:“林姑娘的家世差了些,您若是要娶她,陆家的长辈们和圣上怕是不会同意的。”
话音落下,两人都没有再出声。
恩铭是不敢继续说,而陆琮则是陷入了深思。
他的深思与陆家长辈无关,与当今圣上无关,他想着的仅仅只有林曦月一人而已。
从相遇、相识到相熟,她给他的感觉,是旁人不曾给过的。
他对她是什么心思呢?他没有认真想过,只习惯了和她相处,也见不得她受伤或流泪。至于娶她,如若恩铭不提起,他不会想到这点。他要娶她吗?陆琮略微思索了片刻,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值得考虑。
恩铭不知道陆琮所想,若是他知道了,定是哑口无言的。在他看来,两人之间只差谈婚论嫁了,他绝没想到陆琮连林曦月的小手都是借着为她抹药才碰触到。
陆琮生而聪慧,在各个方面都越人一等,唯有在男女情事上还未开窍。以他的身份地位相貌,遇上寻常女子自是不成问题的,无奈他遇到的人是林曦月,重活一世的林曦月,这也就注定了他的追妻之路不会平顺。
林曦月不容易讨好,林家自是不能丢的。
林睿泽告假下山时,没有说明具体缘故,但有恩铭这个百事通在身边,陆琮又怎会不知林家发生了何事。
林父因为徐清明的缘故,一直在衙门任职,具体说起来,他做的是账房先生的职务,没有实在的官职在身,但待遇还是不错的。
林家这些年过得不错,得亏了有徐清明的帮助。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姑母林美华对林曦月所做之事才会毫无愧疚之心,因为她自认为这是林家欠她的。若不是因为有她,林家哪能过上如此好的生活。时候到了,她适当拿回些利息不是不合理。
林曦月没有将姑母对她所做之事告知爹娘,就是不想让他们太过为难,林家有她和哥哥两人防备着姑母就行了。
林曦月归家后,林睿泽以为家里能清净安宁一段时间了。可没想他去书院待了不满一月,家里又出事了。这次,遇上麻烦的是林父。林父在衙门做账方先生做得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