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位黑帽女狱卒正拿着手中的木棍敲打身旁的铁栏杆,见众人都回过头来,她将木棍握回手里,走近了道:“既然进来了,就别想着能逃出去;若是想出去,就得安分守己。如若不然……哼!”
手腕粗的木棍被她徒手掰断,折损在地上。
被绑的姑娘们哪见过这等世面,皆是倒吸一口凉气,害怕得哭出了声。
只是,还未等这哭声传远,黑帽女狱卒一个凶狠的眼神便将它掐断了。
哭泣抽噎声戛然而止,林曦月看向身边的姑娘,见她们正捂着嘴流泪,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十四岁的她,估计也会这样吧。
林曦月低垂下头,用手掩着嘴,装成哭泣害怕的模样。
这种场合,太过勇敢了可不是什么好事。
烛火闪动的狭窄地牢,黑帽女狱卒走在最前面,姑娘们在后面唯唯诺诺地跟着,林曦月混在人群中间,趁机观察四周。
这里面的牢房构造和外面的基本一致,只是中间建了一堵墙,将男女分隔开来。
一路往里走,途中经过不少牢房,有的只稀稀拉拉关押着一两个人,而越往里走,人就越多。
大概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众人脚步放缓,林曦月向前看去,一堵墙立在前面,已经是走到了最深处。
黑帽女狱卒在最里面的一个牢房前站定,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牢门,“进去吧!”
这是让她们所有人都挤进这一个小小的牢房!
林曦月忽然理解了为什么前面只有一两个人,因为大多数的人都挤在了后面。
不过这么做的意图是什么呢?
她思索着走进去,挤在一个小角落。
黑帽女狱卒关上铁牢门,落锁离开。
很快,林曦月就明白了。
不管人多人少,每个牢房分配的物质是一定的。前面人少,分配的食物吃不完;后面人多,分配的食物抢不到。
连续两日了,林曦月就只喝了一口汤,而且还是隔壁牢房剩下的。
她真担心自己饿死在这里。
或许是死亡的恐惧,给了她勇气。
终于,在第三日,林曦月拼尽力气抢到了半个馒头。
她护着馒头,躲在角落,一口一口生硬地咽下。
吃着吃着,一道炙热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落在她手里的馒头上。
林曦月抬头看去,见一个面色发白的小姑娘正牢牢地盯着她手里的馒头,眼睛一眨不眨。
“你要吗?”都没有考虑,她就已经将手里剩余的一小块递出。
等到手里空空如也,肚子里咕咕作响,她才意识到自己交出了唯一的口粮。
她叹息一声,无奈收回手。
都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算是吧。
望老天长眼,别让她重活一世,最后只能饿死在不见天日的地牢。
也不知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林曦月的祈求,她一睁开眼,就看见黑帽女狱卒一改凶相,正泪光闪闪地望着她。
“二丫!”黑帽女狱卒柔声唤着她。
这是亲人要相认了吗?可她记忆中没这么一个身材魁梧的亲戚啊,而且她也不曾叫做二丫。
“大姐,是大姐吗?”细弱似猫叫般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林曦月回头,见方才还啃着馒头的小姑娘,一下子挣扎着来到铁栏杆旁边,望着外面身材魁梧的黑帽女狱卒,浑身颤抖,不敢相信。
黑帽女狱卒猛地将门打开,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抱住了那个瘦弱的小姑娘。
在这种地方姐妹团圆,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不过,若能逃离这个鬼地方,管他是二丫,还是三丫,她都认。
可谁能赐她一个当狱卒的姐啊?
林曦月仰头捂脸,感叹世事难料。
当铁门再次被打开,林曦月看着外面站着的狱卒姐,热泪盈眶。
看来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尽管只是从一个牢房换到了另一个牢房,但起码不用担心会被饿死。
托那半个馒头的福,她暂时性命无碍了。
也不知道陆琮怎么样了?他身子弱,在这样的环境下,情况怕是不太好。
“林姐姐,你想什么呢?”
细细弱弱的询问声打断了林曦月的思虑,她抬头看向二丫。
噢,不对,应该是尔雅。
那日,她被狱卒姐带出后,就和尔雅妹妹待在一间单独的牢房里。
“我在为朋友担心。”
“朋友?也在这里吗?”尔雅指了指地牢,小心翼翼的。
林曦月点点头。
“那我们可以让姐姐把她带过来,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了。”
林曦月沉默了一下,想着要怎么给她解释。
“他在另一边,姐姐不能把他带过来。”
尔雅歪着头想了想,“所以他和我们不一样,那他就是林姐姐的未婚夫咯!”
“咳咳咳……”林曦月被吓得够呛,“你知道未婚夫是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姐姐说她的未婚夫也在另一边。”
狱卒姐的未婚夫也在另一边?总不会是被关押的少年郎吧,难道她的未婚夫也是狱卒。
想到这儿,林曦月眼珠一转,或许她可以打听到陆琮的情况了。
晚间送饭的时候,林曦月托狱卒姐打探陆琮的情况,有着尔雅在旁边帮忙,狱卒姐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你未婚夫有什么特征?”狱卒姐问。
“特征?”林曦月想了想,陆琮除了长得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