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铭走上前,伸手试探去,感受到倒在血泊里男子的鼻息,确认了人还活着。
“救。”陆琮下令。周边搜尽了,没有任何痕迹。他,是唯一的线索了。
等男子缓过气时,恩铭微微松了口气。他将视线转向主子,等待下一步的指示。
陆琮没有停缓,直接亲自上前审问:“你可是云娘的人?”
男子无甚精神,但在强压下,不得不作答。
“是。”
“被你们绑走的人呢?”陆琮屏息以待,生怕听到不好的消息。
“逃了。”
男子给出的答案让众人松了口气。人逃走了,说明不曾受伤。接下来,在山中把人找到就行了。
事情真有这么简单吗?紧跟在陆琮身边的吴少珩隐约觉得奇怪。他不信林姑娘那样的弱女子能将一个成年壮汉重伤至此。如果不是林姑娘,那又会是谁呢?总不会他们起内讧,自己人伤了自己人吧。
“你是被谁伤的?”正当他疑惑之时,陆琮再次出声。
男子听到陆琮的疑问,忍不住往后面瑟缩了一下,似受过很大的刺激一般。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胡乱言语,让人摸不清头脑。
虽没有从男子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陆琮猜测林曦月此刻暂时是安全的,她应该是自己或是和舒凌一起逃了出去,如今正躲在麓山的某个角落,等着他们前去营救。
只是,这名男子伤得蹊跷。麓山之中,除了云娘的人,就是他的人了。底下人不曾来报,自然是没有遇上云娘的人。即是如此,那又是谁伤了他?难道除了他,还有另一拨人在这麓山之中?
想到这样的可能性,陆琮呼吸一窒,上前反复检查了男子的伤口,并在他背后发现了极深的血口。血肉炸开,难以合拢,这样的伤口应是被锋利的暗器割伤的。如此招式,假若正中后颈,能直取人性命。
有人要杀云娘灭口!
就如陈浩在狱中暴毙一般,有人也要处理了云娘。
陆琮略微思索,便明白自己查寒瘾散的事情已经暴露了。
他不知道那人是谁,但那人应该清楚掌握了他的动向。
若是云娘死了,寒瘾散之案则被拦腰截断,无路可查。
只是,他如今最忧心的不是云娘,也不是寒瘾散的案子,而是暂无踪迹的林曦月。
杀手要灭口云娘,可万一被她遇上了,又会如何?
陆琮不敢多想,只能抓紧寻人,紧密排布人员配置,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恩铭,山中有杀手,一定要谨慎行事。”
“还有,林睿泽那边情况如何?可有找到任何线索?”
“只要在山中发现异常之处,定要上报。”
……
其实,在陆琮带人来到洞穴前不久,林曦月还被困在里面。
云娘让人将里面的货物全部搬出后,缓步走向了她。她以为云娘要动手了,却没想她只是拾起了洒落在地上纸包。将装有寒瘾散的纸包归拢在一起,她没有多说一句话,匆匆带人带货离去,很快没了动静。
不伤她就好。林曦月暗暗歇了口气,似捡回了一条命。
心里放松的同时,她不经意间将视线扫向洞外。当眼神碰触到铁门时,她的动作猛然顿住。
没有看错吧?她眨了眨眼,再次仔细看去。
铁门未锁!
锁链悬挂在铁门上,却没有接连起来,一人宽的缝隙十分显目。
她不敢出声,心里却喜得尖叫。
揣着狂跳的心,她轻手轻脚地走向铁门。当手触碰到能推动的铁门时,林曦月不再有任何迟疑,立马跨出去向外狂奔。
只她还未跑远,背后却是一紧,有人抓住了她的后衣。
狂跳的心霎时停住,她还没来得及挣扎,熟悉的声音就从身后传出。
“是我,别怕。”舒凌紧急捂住林曦月的嘴,制止住她的尖叫,将人带至最近的灌木丛中躲藏起来。
林曦月心情尚未平缓,她看着身边的舒凌,几乎是喜极而泣。
“舒凌,你怎么在这里?”
舒凌仔细上下打量她,确认她没有受到任何外伤,才轻吐出一口气,如释重负道:“还好她没有伤你。”
她,指的是云娘。
林曦月知晓了舒凌和云娘的关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你,知道了吗?”舒凌苦笑着问她。
林曦月点点头,“云娘跟我说了。”
话音落下,两人陷入沉默之中,都不再出声。
等过了许久,林曦月终是忍不住了,打破寂静出声问道:“邵先生也染上寒瘾散了吗?”
舒凌想了很多,她以为林曦月会问她为何要和云娘搅和在一起,为何要研制寒瘾散,是否知道自己在害人,可她没有想到她会问起久安。
“久安他……”她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还能戒掉吗?”
“嗯?”
“寒瘾散,邵先生还能戒掉吗?听说只要能彻底断了,人是还有救的。”说这话时,林曦月眼里放光,似在向她传递希望。
舒凌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心里的沉重霎时化为感动,只觉得如此良善的姑娘,怎就让自己如此好运地遇上了呢?鼻头一酸,眼中湿润,温热的泪水止不住落下。
见舒凌落泪,林曦月慌了神,以为邵先生是没救了,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能笨拙地为她擦泪。
“傻姑娘。”舒凌收缓了情绪,忍不住笑道:“你放心,久安他无事。寒瘾散对常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