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水的确是这个意思。
而江凝竹也是因此,才在不久之前对着还有着自我意识的殷老怪到心血白费这种话,但也就是这话,刺激了本就在殷老怪体内蠢蠢欲动的残魂。
旻顿住了身形,没有再动。
这样近的距离,江凝竹也没有再敢轻易地什么,同样也没有动,只是微笑着。看着一副把握很大的样子,但实际上额头已是出了虚汗。
旻慢慢地抬起眼,注视着江凝竹。
“你......接了这个牌子......你是她的后辈。”旻得肯定,声音冰冷似是没有任何的情绪。
江凝竹看着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不禁是倒吸了一口气,心紧绷在了嗓子眼。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眼神:看不出任何的冷意,却让人遍身寒意;没有一丝杀意,却让人不得不因为危险感而绷紧了身子;明明眼中很是平静,可周围气息却满是压抑。
“我的确......”江凝竹意识到自己声音的颤抖后立即停住了嘴,过了几瞬才笑着开口,“我的确是接了这个殿主的令牌,也可以算作是她的后辈吧。”
西风元低头看着紧绷着身子的江凝竹,轻轻抬手牵住了江凝竹将他推向后的那只手。江凝竹身子一顿,没有抬头,手轻轻用力,回握了西风元。
现在的旻虽然是只有着并不完整的残魂,但还是注意到了江凝竹话语中的问题。
“‘可以算作’?”旻疑惑了一瞬,“是因为现在九霄没有了涵月宫,才这么的吗?”
“有一部分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江凝竹顿了一下,“我也可以算作是她的后代。”
旻沉默了几瞬,紧接着便皱起了眉,低声自言自语道:“后代?后代.......她......柔水她?不可能.....但是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旻的眼中变得混沌,周围的气息也越来越压抑。
听着那断断续续的低语,江凝竹意识到,自己把对面这个并没有完整思想的残魂引到了另一个并不好的方向上。
“不是你想的那个!”江凝竹下意识地喊道。
旻停下了自言自语,混沌的眼中多了不少的冷意,“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江凝竹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件事情。
旻之前并不知道柔水早已是怀了他的骨肉还将其封印到了自然之中,若是贸然出自己同样也是他的后代,他不一定会信,得到的结果很可能是旻更加愤怒的情绪。
西风元攥紧了江凝竹的手,丝丝金光闪过两人紧合的手心。
江凝竹一怔,接着放开了手中的柔水剑,使其浮在了空郑她向着旻摊开手心,一团明亮的火焰在她的手心中出现、燃烧。
旻皱眉,他在火焰中感受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虽然那熟悉感很是微弱,可他还是感受到了。
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江凝竹,旻同样是抬起了手,放出了一丝带着黑气的火焰,并使其向着江凝竹而去。
江凝竹见状也放开自己手中的火焰,让它飞向那带着黑气的火焰。
两簇火焰并没有相碰,而是在相互僵持不动了片刻后开始慢慢相融。
旻看见那两簇火焰向融,眼中划过一丝惊讶还有一丝喜意。江凝竹也是心中一喜,松了口气。
光柱之外的人见着这一幕是既惊讶又心安。
惊讶的是这件事,心安的也是这件事,至少现在看来事情可能要比他们想象的要轻松一点了。
但凤腾庚却是皱起了眉头,他记得,江凝竹过现在残魂是那个十一代身上的邪修的部分,也就是......
也就是在发生了变化。
江凝竹那明亮的火焰在碰到另一簇火焰中的黑色时,便发生了变化,原本温和的火焰开始变得张狂,开始疯狂地侵蚀着那些邪气。
旻瞬间便变了脸,已经是有些柔和面部忽然冰冷凛冽起来。
“你......你们又来了,又开始阻止我了......”
旻阴沉地开口,双手猛地攥紧,空中的那一簇火焰瞬间变大,包裹了江凝竹的火焰的同时爆炸开来,邪气弥漫了半个狭的空间。
江凝竹和西风元在第一时间后退并向下躲去,但一股强大的推力也紧跟着他们,将他们狠狠地掷向下方。
光柱的底部已然是在刚刚光柱缩的时候离开磷边,变成了密封的底部,但是江凝竹二人在那种强大的力量面前并没有出了那光柱,而是重重地落在了光柱的底部,被底部强大的压力和闪烁的雷电重重包围。
“嘶——”江凝竹慢慢起身,全身都是疼痛的,粗略地一检查,却发现自己竟是全身都布满了细的伤口,而衣服却是没有多大的损害。
“......是邪气还有这些雷电。”西风元皱着眉站起身,伸手将江凝竹拉起,“他彻底失控了。”
江凝竹闻言抬头看向距离自己并没有多远的身影,声音颤抖,“......是我的错,我判断错了。”
“不。”西风元摇头,“要是你没有这么做,我们现在已经死了,或者......面对一个神智清醒的强者。”
江凝竹一怔。
但是没有等她做出什么其他的反应,西风元便迅速揽过她,转身向着光柱边缘靠去。而刚刚他们所在的位置,发生了雷电中的爆炸。
江凝竹定了定神,抬头看去,正好迎上旻泛红的眼睛。
“你们为什么总是拦着我?”
“为什么不能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
旻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迷茫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