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正南出了门,就顺着村里的路往钟名扬家走去,路过路边的水果摊子买了一些水果,然后又去士多店买了两瓶酒加一条红双喜,切了一些烧腊和烧鹅,他知道这几年钟名扬日子过的不太好,这马上中午了,带点熟食过去也解了他的窘迫。
在前世,他记得虽然这几年钟名扬生活窘迫,可是今年他老娘的事情让他开始转变,原来他退伍后一直在附近的国营工厂看门,一个28岁小伙子,硬是过的像四十岁的小老头。
前世的时候,他老娘生病后,他就把工作辞了,把原来自己的战友全部找了过来,自己组建了个公司挂靠在村子集体下面,因为他们一帮子全部都是水利水电工程部队转业回来,各个手上一把好活。
由于他们还参加过几个鹏城蛇口工业园大开发,所以干起来手到擒来,现在这几年特区开发,电力急缺,到处兴建发电厂,加上整个南粤改革开放,到处兴建工业园区,开发区,几年就翻了身,最后身价几十亿。
钟名扬在他们村后来也是鼎鼎大名的实干家,和王正南的关系一直不错,每年都会送各种东西去王正南他们家。他知道他是念这当年那份情。
钟名扬家离工业园不远,已经被划为工业园的范围,在不久的将来就要被拆迁,这个时候的拆迁不像不久的将来,会分配一套房子然后还有拆迁款,现在就是给一笔安置费,大概十万块钱不到,钟名扬后来也就是拿着这些东拼西凑的钱,带着一帮兄弟在电力安装行业杀开一条血路。
“老姑,老姑在家嘛?”王正南来到了钟名扬家,村子里面大门一向都是不关的,不像是不远的将来,一道铁门不够,还要加上摄像头。
“来了,来了,是正南呀!快,快进来坐!”从里屋出来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上身是穿着路边的白背心,下面穿个大裤头,脚拖着树胶拖鞋。
“大姑父,您老在家呀!来,抽烟,我过来看看俺老姑!”王正南立马拿出自己的半包红双喜,双手递过去,给他大姑父点上。
“好好,你老姑和名扬在后面菜园子,身体刚好就闲不住,你坐着喝茶,我去给你叫过来!”他大姑父高兴的接过烟,就要去后面。
“大姑父,您老坐,不用忙,我自己过去,这些水果是我带给我老姑的,这两瓶酒和这条烟是带给您的!”
王正南把自己刚从士多店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包括那些熟食。
“你这孩子,都是自家人,过来还带东西,你还在上学,不要乱花钱。都带回去,带回去!”他大姑父不肯接,在他眼里,王正南还在上学,他的东西是肯定不能接的。
“大姑父,你看这烟酒又不是啥贵东西,我还在上学,我带回去也不能自己喝掉呀!我老豆每个月给我足够生活费啦,这些不算什么!我去后面看看我老姑和名扬哥。”
王正南来到后院,就看到钟名扬和他老姑都在给空心菜浇着水,虽然钟名扬脚受了伤,走起路来不是很方便,可是一些简单活计还是可以做一些。
“老姑,名扬哥。”
“正南来了!”
他老姑和名扬听见王正南的叫声,都站了起来。
“老姑,你身体好了吗?怎么下地干活了!”
“乖娃,好了,都是老毛病了,我眼看着地里的菜黄了,心里闷的慌,闲不住!“
“老姑,摘点新鲜蔬菜,最近在市里吃的都是北边运过来的蔬菜,都不新鲜了,一点不好吃。”王正南一边和他老姑说笑着,一边把烟递给钟名扬。
“好,好,这马上中午了,我去摘点菜,家里有肉,你和名扬聊会。”老姑一听知道他今天中午在这吃饭,马上去忙活了起来。
“名扬哥,你工厂的工作辞了?”王正南自己也点上一颗烟,抽了起来。
“嗯!前阵子,老娘身体不好,老豆在家照顾田地,还要出去出船,我就辞了出来。”
钟名扬说完沉默的抽着烟,埋着头,一点不像一个二十八岁的小伙子,而向一个被生活压倒的老农民。
“那后面有啥打算?老姑现在身体好了,你现在也辞了,以后有啥打算呢?”王正南盯着钟名扬问道。
“我也没头绪,你看我这脚,去市里找工作也不好找,你也知道我这当兵时候做的是水利水电都要爬上爬下的,其他也不会做!我恨呀,就恨这只脚!该死的脚!”钟名扬说着说着,捶这自己的左腿,整个人颓废了下去。
这段时间是钟名扬人生最黑暗的时刻,从工厂出来以后,他面临的一穷二白,遭受冷眼,出去找工作,只能找那些看门守护的,有些看门都不行,人家问他遇见贼了,你追不上呀!到处受人嫌弃,不知道将来的路要如何走,也许在未来的时间他的战友会过来找他,但是现在绝对是他最伤心的时刻。
王正南默默的又递了一支烟给钟名扬,静静的看着他,狠狠的吸着烟,低着头。
“名扬哥,你们那一帮战友现在还在鹏城么?”
“嗯!都在市里,现在市里建那么多高楼,他们原来强电弱电都搞过,现在帮人家家里搞搞水电。怎么了?你家房子还没建起来,现在要找人布线?”钟名扬知道他家在盖新楼,所以王正南一问起来,自然想着他家房子的布线。
“不是我家房子,我这里有个活,需要几十个人,都是电力安装的,主要是电缆布置,变压器和稳压器安装一些活,不知道他们愿意不愿意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