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山以北的势力还在勾磨之中,若非远在千里,凭他的剑术与手段,以及云涯山庄的威信,驯服越北各大帮派并不是什么难事。若是两个儿子中有一个懂点事,能够帮忙料理些杂务,让他省点心,那么相信不出五年,整个大昭的江湖势力都会尽归云涯山庄。
念及爱子,心中更是思潮起伏,陆泓向胡易微微颔首,“他们怎会与你在一起?”
胡易施施然的走向庄门,向陆泓行了一个礼,“这都全靠了丁世兄。”
那个脸肿得不像样的男人被押着他的虎面人向前推搡了几步,惨不忍睹的脸孔,下颚都已歪在了一边,却正努力的张嘴,发出唔唔咽咽的声音,根本听不出来在说些什么。
仔细将那人打量了一番,陆泓眼神一变,皱了皱眉,“…他是丁桓?”
“不错,二爷,只可惜他现在已说不出话了…”胡易看向丁桓,脸上现出几分同情,“丁世兄,既然你无法亲口向二爷说清事情原委,那么就由我来替你转达了。你只需点头,或是摇头。”
“丁世兄,你是不是与隽康公子动了手,挨了他的打?”
丁桓犹豫了半晌,有些沉重,又不情不愿的微点了一下头。
“你是不是找了门中好手来报复?”
愣了一下,丁桓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有些心虚的别开了眼睛。
胡易笑了笑,“丁世兄,你一直对云涯山庄与二爷素有怨言,如此拙劣的手段,难道就是你制定的反叛计划中的第一步?”
丁桓瞪大眼睛,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话声,拼命的摇头。
“丁世兄为何要抵赖?莫非忘记在半年前,还有上个月初,我们一同饮酒时,你不止一次说过,你身为断刀门的少门主,绝不会像父辈那样懦弱无能,受制于人,把创下的基业白白交托出去,只等老门主的病再重一些,就要送他回老家,夺回原本属于丁家的东西,还约我一同谋策对付云涯山庄。亲口说过的话,难道丁世兄也忘了么?”
丁桓叫得愈加激动,整张脸唯一完好的那双眼睛里,闪动着愤怒的火花。
胡易不再理会狂怒的丁桓,向陆泓一鞠,“在下已替二爷揭露了这个暗藏祸心的叛逆,请二爷处置。”
“很好,你做的很好。”陆泓点点头,“隽怡他们在哪里?”
胡易挥了一下手,背着麻袋的两个虎面人走出,把麻袋摊放在陆泓的跟前。
望着脚边的麻袋,陆泓心中骤然涌起一阵不安,将其中一个麻袋的封口扯开,立时露出一张满脸泛着黑气的面容,紧闭唇目,气若游丝,似乎没有了半分知觉。
来不及思忖陆隽康所中的到底是什么毒,陆泓惊怒交加,连忙扯开另一个布袋,陆隽怡此时的模样,也与陆隽康毫无差别。
“隽怡、隽怡…”陆泓向昏迷不醒的儿子探出手,感到从未有过的恐惧,神色间有难掩的忧急,“你怎么…”
陆隽怡乍然睁眼,用极其微弱的话音喊了一声,“爹,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