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了别人勇气就跟掐死幼苗一样残忍。
高湛长呼一口气侧头看去,一眼就看见冯亦怜这个掐死他的小火苗的凶手,他的手还在环着楚君白,乍一看像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小情侣。
冯亦怜也不过来,只是站在那里,手里举着一串钥匙,双肩不住的颤抖,眼眶泛红,泪水在眼里打着转转,冯亦怜拼命的忍着不让它落下来。
楚君白也看见了赶紧推开高湛:“喂,别发愣了,拿钥匙走人了你不回家了?”
冯亦怜抿了抿嘴,泪光已经迷糊得看不清前面的人了,继续憋着她可能连路都看不清怎么走,她缓缓蹲下把钥匙放到地上,压着哭腔尽量放松道:“高湛,你的钥匙,我在你课桌上发现的,抱歉打扰了你们聊,我先回家了。”
冯亦怜起身,泪水在她转身那一刻吧嗒吧嗒往下掉,三年的单相思带来的忧郁在一瞬间如洪水般骤然爆发,冯亦怜瞬间被淹没在悲伤里。
就在前几天她还以为高湛跟楚君白之间真没什么,只是很能玩到一起的哥们,顶多就是传说中的青梅竹马,然而青梅竹马也不见得能成就几双人,她始终觉得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她找高湛天南地北的聊天,高湛也没有不鸟她不是?
她向高湛请教问题时,高湛也没有端着高冷架子不教她不是?
她偶尔偷偷摸摸的给他送爱心早餐,高湛不也吃了不是?
可这些能说明什么?什么也说明不了,他心里有楚君白,即便楚君白拿刀子剜他心虐他千百遍他也坦然接受;他心里没有冯亦怜,即便冯亦怜天天纠缠他不死不休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最后也只是在浪费表情。
真是讽刺,为什么天下这么多终成眷属的有情人偏偏就没有她冯亦怜,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划到求而不得的那部分里去?
冯亦怜大步流星的走着,每走一步心就裂开一条缝,这个深秋真是凉得不像话,冯亦怜紧了紧衣服忽然就不想走了。学生们大多回家了,住校的也回宿舍了,路上没多少人,她只想蹲下来抱着自己大哭一场。
高湛呆在原地,看着冯亦怜走远的身影他忽然明白了什么。
楚君白却急了:“高湛,她是不是……你快去追她呀!”
“我为什么要去追她?”高湛平静道。
“她刚才一定是误会什么了。”楚君白道,“你快去追她,跟她解释。”
“解释什么?有必要吗?”
“当然有必要了!”楚君白陡然拔高音量,“你看不出来吗?她喜欢你,她喜欢你很久了,是你一直视而不见,一直在伤害她。”
“那你呢?”高湛抿了抿唇,双手按住楚君白的肩膀不经意间加大了力度,“你难道也看不出来吗?我喜欢你,喜欢你很久了,你不也在视而不见吗?你总是把我往外推,君白,告诉我,你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
楚君白垂下眸子,卡了三五秒,拉开与高湛的距离:“高湛,对不起,我特别感谢你对我的照顾和包容,我也特别珍视我们的友谊,我的心是肉长的可是不大只能住一个人,你知道的,已经有人住进去了。”
“谁?太子九歌?”高湛难以置信的看着她,“那个人……你你这是不切实际的想法,很危险也很可笑,你别犯傻了。”
“不切实际吗?可是我相信啊!我相信铁树能开花,等一千年也无所谓。”
“好吧!你总是那么有道理。”高湛有气无力的走过去捡起钥匙,又行尸走肉般打开车轮的锁,平静道,“那祝你早日成为太子妃。”
这是气话吗?楚君白想说点什么来着,高湛已经骑着自行车走了。
“喂,高湛,等等!”
这个距离足以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可是高湛不鸟她。
“高湛,你丫的怎么着?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啊?过分!”
高湛还是不鸟她,顺着夜风徐徐走着。
灵界皇城内昨晚突然死去好大一部分灵,满城哗然。
一大清早的,灵族唯一的小公主凰影跑到朝堂上吵吵嚷嚷:“父皇,为什么要选我?我才不要当灵主,我才不要被献祭,我不想死啊!”
灵皇将眉头皱成麻花,一脸苦相的看着他那任性的女儿,还好周遭没多少大臣:“影儿,这是‘灵印’挑选的,由不得你。”
“灵印”又分大灵印和小灵印,小灵印因灵主千年一换,故一千年用一次,而大灵印至今只用过一次还是十万年前。
一千年一次的灵主选举不受任何人操控,是小灵印自发操控,众灵只有坐等厄运降临的机会,包括灵族皇室。“灵主”这个尊贵的职业降临在谁身上都有可能,降临在谁身上也都是不幸。
很不巧,这次的灵主头衔落到公主凰影身上,她可是灵皇唯一的女儿,就这么被下了死亡通知书,灵皇心里也是十万个曹尼玛啊!可是又不得不接受。
“由不得我?”凰影难以置信道,“父皇能够眼睁睁看着影儿去死吗?昨晚皇城内又死了好几个灵,照这么下去很快影儿就该去献祭了!”
每一千年的诅咒都是灵界子民不断死去,死得多了,灵主根本救不过来,这个时候差不多就该去献祭了,然后诅咒会在灵主献祭的第二天消失。以前这种死灵现象还只在外围出现,逐渐的皇城也开始出现了。
这次凰影再不“出场”,估计朝堂上列位大臣要吵成一锅粥,非把灵皇逼得跳楼不可。想要挽救这种局面并保凰影安然无恙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