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语芙回到家中洗洗涮涮,为几个人做好了早饭,忙着将菜摆上桌子。
常磊见状,连忙夺过来,一面夸着丁语芙,一面感叹着,好在有丁语芙帮自己这么照料,不然真不知如何是好。
丁语芙也安慰着常磊:“常将军,你不用担心我,一切会好起来的,等到郭神医来了,再下定论也不迟是不是?”
“这倒也是。”常磊抹了把眼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丁语芙一大早从医馆回来,看到新鲜的青虾,便买回来做了虾饼。
“这么好吃啊,这是鲜虾?”薛坛被丁语芙的手艺惊到,毕竟,也有些时日没有给他做饭了,丁语芙也有些不太好意思。
“嗯……我小时候,家里来过一个广东府的亲戚,所以偷偷学了些。”丁语芙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只得这么说道。
“那你以后可要教教我。”常磊也稍稍有些笑意,感叹着丁语芙勤快能干。
一群人其乐融融,而因为丁老爷突然重病而悲伤的气氛,也缓和了许多。
正午时分。
方才用过午饭的丁语芙正在帮常磊收拾碗筷,而薛坛在屋中料理卧病在床的丁老爷。
突然听见有人叩门,丁语芙擦了把手问道:“谁呀?”
说着,便走到院子里,将门敞开,看到那昨日的大夫,和一个白衣老者站在门前。
“这位是?”丁语芙见老者仙风道骨,也丝毫不敢怠慢,连忙问着。
“这就是我跟你说的郭神医。”大夫笑了笑,回答着。
“郭大夫,真是有劳您了。”丁语芙连忙感激道,将老者和郭大夫请入家中。
“哎,哪里的话,医者仁心,况且你如此有孝心,这也是我们从医应当做的。”大夫摆摆手,又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让老者先行。
“病人在哪?”老者也不嗦,直奔主题,丁语芙将郭神医引到屋中,薛坛见有动静,也起身查看。
“这位是?”薛坛看着丁语芙,心中也猜出了大概。
“这位是郭神医,是为父亲探病的。”丁语芙解释道。
“郭神医,快请坐。”
薛坛连忙将郭神医请到跟前。
郭神医也不拘泥礼数,径直走过去,坐在丁老爷的床前,轻轻撩开被子,搭在丁老爷的手上,为其把脉。
郭神医仔细的探查着,有掀开丁老爷的眼睑看了一眼,皱了皱眉头。
“令尊病了多久?”郭神医问着薛坛。
“家父此病应有一年之久了。”丁语芙连忙接下话茬,也是愧疚的答着,“因家道中落,也实在无钱看病,所以,才一直拖成了这样。”
“嗯,确实很严重了。”郭神医转过身子,丁语芙连忙上茶。
“呼。”郭神医吹了吹浮着的茶叶沫子,淡淡的看了二人一眼。
“我直接跟你们说了吧。”
“以令尊的状态,恐怕活不过一个月,而且,越拖时间越容易猝疾,到时候即使是我也回天乏术了。”郭神医皱紧了眉头,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丁老爷。
“我的规矩,你们都知道了吧?”郭神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接着问道。
“规矩?”丁语芙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反问道。
“是这样……”郭神医在一旁解释着,“那日也是太急,没来得及跟你们说薛老的规矩。”
“像你们这样的家况,一般郭神医是不会收钱的,只是药材,要你们自己想办法,一方面是为了不落人话柄,另一方面,也是为了日后不会被无情小人拿来说事。”
“这是什么意思?”薛坛看了看郭神医,不明白他的意思。
“我们都是寻常人家,哪里懂那些抓药的办法,况且,那些药材又要到何处去寻呢?”
“药方子,我自然会给你。”郭神医喝了一口茶,“至于为什么不收你们银两,是因为我之前吃过亏。”
“几年前我救过一家穷苦人家,不过那儿子不如你,是个不肖子孙,当时家里的老爷子病重,即使是用药也很难治好,只有三成的几率,当我受了他们银两,为其寻药煎药,给老爷子服下,也没来得及救回。”
“而那个家中的长子,说我用银两中饱私囊,拿些碎药沫子来唬他,要求将银两退还,我倒不是心疼拿些银两,只不过,一时气不过,就拒绝
了他。原本以为那泼皮无赖闹几天便算了,哪成想,他竟然上报官府,哭喊着冤枉,说我庸医害人,害死了他家老爷。”
“但这事,即使是仵作也没法检测出老爷子究竟是不是药性催发导致死亡,所以也就不了了之,只是官府让我退还那几十两银子,无奈,我也只能按照县老爷的要求去做。”
“自那以后,若是真心有人需要我帮助的,自然是要有人担保,否则,一般我是不会出山的,这次是你们运气好,郭神医是我的旧相识,也自愿为你们担保,不然,我是不会来到这么远,况且又来路不明的地方的。”
丁语芙此时才深知,穷凶极恶,是真正在形容什么样的一种人。
不过,她也没想到郭神医愿意为自己和薛坛冒这么大的风险,又冲着郭神医深深鞠了一躬。
“方才我探了一下令尊的经脉,乱的很,而且久病不医,已经一点点拖垮了他的身子,这病倒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只是这身子,恐怕经不起这么折腾,现在需要上好的药材进行进补,将他缺失的都补回来,等身子调到了最佳状态,方可进药。”
“多谢郭神医出手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