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蝶紧张地环顾了一圈,然后才压低声音说:“小姐日日板着个脸,冷冰冰的,像是身边一年四季都有冰雪环绕,而且沉默寡言的摸不清性子,府里的丫鬟们都很怕她。不过小姐的修为十分了得,江湖人见了她都得唤上一声冰雪疏花。”
逐安想起在樊州城中茶摊听闻那几个小门派的门生聊天好像就提到过冰雪疏花这个名号,当时也没有深究。
现在也算有个机会了解一下,于是逐安问道:“冰雪疏花?”
小蝶虽然十分畏惧柳疏花,但说起她的故事却是一脸崇拜,十分自豪:“嗯嗯,正是我家小姐的名号!”
这冰雪疏花的雅号,要从去年武林大会说起。不过这名号还有前一句,燕回飞白。
去年的武林大会乃是济南慕家举办,说起来也巧正是慕飞白的家族。
当时盛会上同辈人比试,嵩山游家的大师兄游信身材魁梧,壮得像一座小山,力大无穷,武艺超群,打趴下一众少年拔得头筹,本该扬名立万,但这游信为人十分张狂,目中无人,口无遮拦。嵩山游家素以长棍名震天下,族中更是有一柄闻名于世的传家武器九节乌金连环棍,据说以乌金所铸,威力无比,有断石劈山之威。
游信手里握着此棍,十分张狂地大笑嘲讽道:“这江湖一代不如一代,小爷我这一辈的少年,个个窝囊脓包,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此话一出,群雄震怒,但游信说话拿捏的十分犀利,得罪了在场所有人可是比他年长的又拿他没办法与他同辈的又打不过他,因为他已经说了他这一辈,若是还有哪个长辈出手教训,便是以辈分压人,大可以说是胜之不武。
游家的人出尽风头皆是一脸暗暗得意,也不出声喝止。
不过他说完,场上忽然多了两个人,一位十五岁的白衣少女跟一位十七岁玄衣公子,正是柳疏花跟慕飞白。
两人对视一眼,慕飞白这人十分有风度,拱手行礼道:“此等张狂之徒,不劳姑娘动手。”
柳疏花也不争,冷冷地点了点头,负手站在了一旁。
慕飞白颔首示意,拔出腰间佩着的长剑,风姿潇洒地说道:“济南慕家慕飞白前来讨教嵩山游家棍法!”
单是外貌风姿上,已经甩了游信十八条街,引得在场很多武林门派世家的小姐频频侧目,暗自替他加油。
那游信见有人来叫阵,还是两个年纪轻轻的小孩,看他们柔柔弱弱也不放在眼里。
他抱着拳指节咯咯作响,手臂上的肌肉暴起,狂笑道:“哈哈,两个屁大的孩子,小爷一棍就能把你们打趴下,别浪费时间一起上好了。”
慕飞白哈哈一笑,道:“对付你这种口无遮拦的狂徒,怎么能劳烦这位美人,待我先讨教一番。”
然后他飞身出剑,直直刺了过去,剑势凌厉,游信一惊赶紧出棍抵挡。
慕飞白的剑迅捷如燕,剑光快得竟只能瞧见一个虚影,每次都在游信出手之前就灵巧避开,游信大怒,手中长棍更是用了十分劲力,地板被他砸得坑坑洼洼,慕飞白形快手劲也不弱,两人剑棍相接,叮当作响火光四溅,转瞬间就过了几百招。
忽然,慕飞白飞身一剑掷出,游信赶紧侧身避开,只见那剑似乎有灵性在空中画了一道弧线,竟似燕子归巢一般擦着游信的脖颈疾驰飞过,慕飞白又突然出现在游信身后伸手接住了剑,剑尖端端的悬在了游信的喉咙处。
胜负已定。
慕飞白潇洒收了剑,依旧温文尔雅的笑着:“济南慕家燕回剑特来讨教。”
游信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手里棍又往地上一戳,不服气地大喊到:“刚刚是我轻敌,再来比过。”
满场哗然唏嘘。
这时,忽然一道鞭子抽在了地上,目光所及,刚刚一直安静站在一旁的少女亮出了自己的武器,一条细长银白色的鞭子,幽幽散发着寒气。
她眉眼如画,五官精致如同玉雕,浑身却散发着一股凌冽的寒气,宛如漫天风雪里一朵悬崖峭壁上静静盛开的雪莲。
游信刚刚在慕飞白手底下失了利,迫不及待的想找回一点场子,这个女娃娃又自己站了出来,正好拿她出气。
慕飞白潇洒移步挡在他们中间,笑意盈盈地望着少女,“这位姑娘不必亲自动手,在下愿为你代劳。”
柳疏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眉头轻轻一挑,那意思很明确,让开。
慕飞白也不再多言,站到了一边观战,心里感慨着这少女真的是冰做的美人啊。
少女提着银色长鞭走到场中,冷冷清清往那一站,静静地看着游信,不知怎么的,游信觉得她身体周围飘起雪花,可是这明明是杏花四月啊!哪里来的雪呢?莫非自己眼花了?
直到周围传来惊讶地窃窃私语声。
“喂,你快看,好像下雪了!”
“没……没有下雪,那雪……是飘在她周围的!”
慕飞白惊叹地看着这位不过十五岁的少女,她的内力竟如此深厚,已经到了聚气化形的境界,倒是比那些族中娇滴滴的丫头们厉害多了。
本该游信出风头却被这两个人抢了,他恼怒地拎起乌金棍指着她斥道:“不过是些花里胡哨的东西,糊弄他们这些草包还行,小爷我可不怕。”
少女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这女娃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