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忘愁可不能不管了,怕他发出声响,忘愁直接又是一巴掌把他给拍晕了拖到灌木丛里藏好,正着急想对策的时候,看到了灌木丛旁长着几株“痒痒草”
,这草的汁液抹在皮肤上会结成一层有气泡的黏/膜,乍一眼看上去,就像是被水烫伤了一样,而且气味十分恶心难闻。
虽然这草不能入药,但忘愁对这些草药十分熟悉,立马想到了办法。
果然奏效了。
就是十分对不起这男子了,本来是想好意提醒她有危险,却被她打了。
忘愁担心直接下山中途可能会遇上刚才的山匪,想了想还是把男子藏进附近的山洞里。
体量悬殊,忘愁想搬动他着实辛苦,吃力的连拖带拽,那人外衣都快在地上磨烂了,这才把他弄进了山洞里。
刚进洞她放下人就跌坐在一旁大喘气,这简直比爬上整座山又到悬崖上采药还累。
不敢多耽搁,她歇了一会后马上替他检查身体,发现他浑身都有刀伤,大腿里甚至陷进去了一截断箭的箭头,急需救治。
天快黑了,山里寒气重,忘愁先找来枯枝在他旁边生了堆火,又出了山洞。
人命关天,手头却无药。
她本就是到这座山上采药的,当即就在附近一点点找寻要用的草药。
入了夜,视野受阻,她实在看不清就跪在地上凑近了借着月光仔细辨认,灌木草地里荆棘丛生,很快她双手就多了许多细小的伤口。
艰难的凑足了几味药材,她深一脚浅一脚的赶回山洞,顾不上整理自己的仪容,想必是十分糟糕的。
忘愁取了清水小心翼翼的给他清洗伤口,然后把药材捣碎敷在伤口上,没有布条就撕了裙边给他包扎。
身上的刀伤处理好了,忘愁又准备取出他腿里的断箭,那断箭陷得很深,周围的血肉已经发黑,想取出来势必要剜掉一些烂肉。
只是这剜肉之苦,常人不施麻药就难以忍受疼痛,虽然他现在昏过去了,可是吃痛之下醒过来,势必难以忍受,要是无意识里咬破舌根就糟了,可是不及时取出,这人这条腿可就废了!
忘愁权衡之下,还是决定给他取出来。
把镰刀放在火上烘烤片刻,忘愁尽量动作轻柔的去剜烂肉,昏迷的男子眉头紧皱,低低痛苦闷哼一声,眼睛一睁就醒了过来,额头上青筋暴起,浑身发颤,手指痛苦地抓着身下泥土。
忘愁左手探向他脸颊,发现他已经牙关紧闭无意识去咬舌头,赶紧卡住他的颌骨强迫他张开嘴,嘴角就有血迹流出来。
这刚开始就疼成这样,可如何是好?
男子痛的厉害,意识都变得模糊,挣扎着,下意识的张口咬住了忘愁放在他脸旁的手。
“嘶……”忘愁倒抽几口气,痛得脸都皱成一团。
不过好在他咬了之后,不再乱动,忘愁赶紧用另一只手继续把碎裂的断箭尽数取出。
他有什么感觉,忘愁不知道,反正忘愁只知道,他越咬越紧,她的手已经痛到失去知觉了。
忘愁擦擦汗,抽出被咬的血肉模糊的左手,又把他腿上的伤口包扎好。
已经实在不想动了,筋疲力尽昏昏睡去。
清晨,林景芝在忘愁之前醒了过来,他看着陌生的洞顶,眼神失神了片刻,然后突然想起什么,他有点紧张地探起身子,发现一堆熄灭的火堆,身旁不远处蜷缩着一个熟睡的女子。
看着自己浑身被妥帖包扎好的伤口,心里十分感激。
腿实在不方便走,他就撑着身子爬过去,想看一看救命恩人的模样。
女子满脸倦容浑身是泥,发间衣服上都沾了许多荆棘草芥,裙边也破破烂烂的。双手伤痕累累,左手上赫然是一个血肉模糊的牙印,虽然血已经凝固,但看着仍是触目惊心。
脸还是灰扑扑的,沾着点血渍,这样的倦容谈不上多美丽。
可是她这个样子,叫人动容。
林景芝心里瞬间塌陷了一块,变得十分柔软。
这样的女子,势必值得用一辈子好好珍惜。
忘愁刚醒的时候感觉有人在轻轻擦拭她的手,睁开眼发现昨日那重伤的男子已经醒了,正用手臂撑地,侧着身子给她擦洗伤口。
自然而然的想开口询问下伤势,林景芝就直直盯着她,那样深邃的目光下,忘愁要说的话,全忘了。
脱困以后,忘愁把他送到村子里借住,悉心照顾了他好几天,两人渐渐熟稔起来。
养伤的时候林景芝陪同她天南地北的聊天逗得忘愁像个孩子一般开怀大笑;陪她晒药捣药,琐碎的小事都做的有滋有味;一同上山采药的时候,从背后掏出一捧刚摘的野花,侧过头不去看她,耳朵尖却红红的……尤其是林景芝望向忘愁的眼神里不加掩饰的温柔,惹得忘愁脸红心跳。
至此,结下情愫。
林景芝此次受伤乃是为了救被山匪掳去的村妇,孤身一人深入虎穴,被算计才受了伤。这样的人品自然无可挑剔,更别提对忘愁捧出的一片赤诚真心。
忘忧虽然十分不愿意承认,但心里还是接纳了林景芝。
感情就是这样,并非在于先来后到。
后来过了几年逍遥子过世,忘忧与林景芝夫妇一同出了谷后分道扬镳。
林景芝带着忘愁四处游历,途中偶然援手救下了当时还是亲王的圣上。
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