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这心底还有些不是滋味儿。
“爸,江家喜欢知闲,能接纳她们母女是好事啊,您不是一直都希望她找个好人家嘛,江宴廷是您亲自选的,现在所有事情都步入正轨,您该高兴啊。”杜景兰笑道。
“是啊,我该高兴。”谢老无奈笑着,“我又担心江家那小祖宗亲生母亲忽然回来,那知闲怎么办啊?江宴廷那性子,他自己又有个孩子,要是对陶陶不好怎么办?孩子区别对待,对他们心理影响很大……”
他是越想越觉得,这门亲事,没法做。
“爸,您就是太操心了,什么事都想给她想全了,就算她和江宴廷都没子女,是初恋在一起,那也没人能保证他俩能走到最后吧?”杜景兰正打开茶叶盒,给他冲茶。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说话间,谢夺已经进了屋,刚下完雪,凛风都比寻常凉了几分。
“不是去公司?这么早回来?”杜景兰笑着看他。
“就是看一下会场布置的怎么样?没什么工作。”
“谢夺,你记得江宴廷之前是在哪里留学的吗?”谢老询问,他俩是死对头,对彼此真的太了解。
“e国,您问这个做什么?”
“和你小姑还是一个地方的,也是巧了。”老爷子笑着调侃。
谢夺正站在玄关处拖鞋,听了这话,神色一僵,脑海里,忽然有什么东西喷薄而出,不过这种错愕转瞬即逝,倒也无人注意。
“坐下喝杯热茶。”杜景兰看着自己儿子,笑得欣慰。
放眼京城,提及谢夺,谁不夸一句话,作为母亲,她自然觉得欣慰。
谢夺刚走过去,老爷子忽然拄着拐杖起身,“有点累了,谢夺啊,扶我回屋歇会儿。”
“妈,我先送爷爷回房。”谢夺笑着扶住老爷子往屋里走,其实大家都不傻,杜景兰也是,老爷子显然是有话要单独和谢夺说,故意避开她的。
刚到卧室,老爷子抬臂示意他,“关门。”
谢夺依言,关上门,转头看他,“爷爷,您有什么事要吩咐我吗?还故意避开我妈?”
“也不是故意避开她,我只是不想这件事被太多人知道。”
“还是关于小姑的?”
“你太奶奶临终时,就叮嘱我一定要找到她,这人是找到了,可是也出了不少事,她以前小,遇人不淑,也不知道被那个人渣搞大了肚子,多问一句,她就哭,当年她身子太弱,我不敢刺激她,后来这事儿就被搁置了。”
“您是想让我去找那个男人?”谢夺低声问,“她和江宴廷进展挺顺利,您何必要找那种不负责任的渣男?”
虽然他和江宴廷是死对头,可对他的人品还是很了解的,如果沈知闲真的嫁过去,这辈子就不会遭罪。
“你这语气,是向着江宴廷了?你不是很反对他俩在一起?”谢老轻笑出声。
“这是两码事?我不喜欢他,但不代表他就不好。”
谢夺并不是一叶障目那种人。
“我不是想找那个渣男,我是想让你私下去查查江宴廷的底细,他那孩子当年是从国外抱回来的,稍微摸清楚一些……”谢老忍不住叹息,“我就是担心,你小姑如果真的嫁过去,后面再出什么意外啊。”
“我知道了。”谢夺立刻就明白他的意思。
“低调点行事,千万不要被江家发现,打听别人隐私总归不好。”
“我明白的。”
“你小姑和陶陶要留在江家吃中饭,下午的时候,你陪我去江家一趟,接人,顺便给他家配个不是,当时相亲瞒着他们,人家没怪罪,我不能真的装死啊。”谢老看着谢夺,“江宴廷以后好歹是你的长辈,你和他说话,还是要注意点,别和以前一样……”
“他现在还不是!”
“很快了!”
“等他能从我们家把小姑娶走再说。”
谢老无语,“死鸭子嘴硬。”
谢夺倒不是嘴硬,只是他最后的坚持了,不顾他俩要是真的成了,江宴廷想从他们家把人娶走,怕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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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夺此时也不可能亲自出国,只能打电话托人调查,他也没有任何线索,只能从医院和沈知闲就读的学校开始调查。
没想到很快就有消息反馈回来,说是最近也有人来医院问过情况。
“有人去过?什么人?”
“只说是个子很高的亚裔男子,长得很有辨识度。”
“有照片吗?”
“没有,那人挺小心的,而且都是避开了监控,经验很老道。”
谢夺眯了眯眼,这时候除却他们家,亚裔男子,那可能就是江家在查沈知闲了。
“这大概是多久之前的事?”
“有几天了吧。”
沈知闲当年有个孩子的事,医院有不少人知道,只是国内无人知晓罢了,如果真是江家。
既然几天前就能查到,那就是说,他们家早就知道她带了个孩子,并且故意欺瞒,可即便如此,还是愿意接纳她们母女?
这江家行事,有点古怪啊……
他又想起了方才自己脑海中的灵光乍现,因为爷爷忽然提起他俩有缘,他才陡然想起,这两个人似乎在某个时期内,就读于同一所大学。
别说出国了,就是在国内,出省读大学,都要搞什么同乡会,况且是在国外?其实他俩极有可能是认识的……
越是深究,他脑子越疼,该不会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