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时亦何其聪明,看得出来她在扯谎,却也没点破,只是一笑……
“这个手帕留给你吧。”
“可是我不用……”林鹿呦不想拿他东西,反手先把东西塞给他,江时亦原本是反扣她的手腕位置,也就是这么推来推去……
一来二去的,这莫名其妙,两人手心就紧贴到了一处。
他手心温度很高,隔了几层薄薄的手帕料子,还是一点点钻进她的手心处。
“你应该知道我有洁癖,东西你用过了,我就不要了。”
“那我回去洗一下……”
“你一定要和我分得这么清楚?”江时亦看着她。
“……”
“呦呦——”他说话很轻,只是天生一副低音嗓,饶是音量再轻,也会往人心尖钻。
他微微撑开她的手指,将手帕一点点塞给她。
“我的未来攥在你手里,你总要给我机会……让我贿赂一下面试官,嗯?”
尾音似蜜,勾人摄魂般。
林鹿呦攥紧手中的手帕,手心滚烫。
“其实婚礼那天我喝了一点酒,有些事记不清了……”江时亦借着给她塞帕子,手指从她指缝穿过,就好似要与她十指紧扣般,“我总是担心,自己那晚是不是把别人错认成了你。”
“后来我回去找你了……”
“可惜你走了。”
林鹿呦没作声,只是飞快把手指与他的分离,有些别扭,似乎想和他竭力撇清关系般。
江时亦倒是一笑,“小五和弟妹都是聪明人,方才你在他们家里,有些举动,过于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林鹿呦又不是学表演的,整天和药剂器皿打交道,并不是特别擅长隐藏情绪,说到底,这些事都和他有关,心底有些愤懑,忽得仰头,迎上他的目光,刚准备瞪他……
原本放在她后侧肩颈处的手,抽出时,忽得捏了一下她的耳垂。
两人靠得这么近,已经过分亲密,她整个人本就处于高度紧绷的警戒状态,饶是脸上努力保持冷静,耳朵还是被烧得通红。
忽得这般轻轻一捏。
心头好似被什么什么狠狠一蛰,狂跳两下。
就那么一瞬间,整个身子都瞬间酥了……
回过神时,他却早已撤身离开,按下开门键,下意识整理衣服,又是寻常那边斯文精英的作派。
“走吧。”
林鹿呦又急又气。
走出单元楼时,雨已经停了,江时亦刚想和她说,要不要送她回去,她许是有些憋屈愤懑,脚步略重,踩着积水,头也不回得朝着自己车子走去。
只是积水被她这么一踩……
雨水裹着泥渍,有少许溅落在他裤管上。
他垂眸看着自己的裤管,忍不住低笑出声。
倒是和以前一样幼稚。
雨后的风,带着凉意,可吹在林鹿呦的身上,却让人觉得越来越燥,上车后,干脆为了降温,打开冷风,体表温度倒是很快降下,只是……
被他握过的手,被他捏过的耳垂,却仍旧热意灼人。
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面试差点被她搞砸,去唐菀家里接连出洋相,她打开手机,准备开导航定位回家,她是第一次来这个小区,对周围路况并不熟……
顺便看了眼今天的星座运势。
星座告诉她,今天运势非常好,还有一些桃花,她抿了抿嘴?桃花?烂桃花吗?
……
江时亦上车时,林鹿呦的车已经驶动,他开车,缓缓跟在后面,她住在化验所给她提供的宿舍里,瞧她进入单位大门,他才驱车前往河西。
**
当他到家时,江承嗣早已洗完澡,客厅电视打开,他则依靠在沙发上抱着手机玩游戏。
“哥,你回来啦?这么晚?”
江时亦略微挑眉,他是真的想不通,专注一样事情不可以吗?非得开着电视打游戏?
“嗯。”
江承嗣杀完身边最后一个敌人,方才得闲看了眼正在门口的人……
什么情况?
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哥如此“狼狈”。
不是去面试吗?
他记得早上,某人是穿了西装三件套出去的,外套没了就罢了,胸口衣服还皱皱巴巴,就像是被水泡过,黑色西装裤上,还裹了泥渍……
我的天?他是去什么野战区面试的吗?
什么样的面试,能把自己搞成这样?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就这么回来了?按理说他应该中途买一套衣服换下,也不该穿成这样回家的。
“哥,你今天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帮我拿条毛巾。”
江时亦回家后,自然是洁癖发作,不可能穿着脏兮兮踏进家门。
江承嗣立刻给他送上毛巾,一边打游戏,一边瞧着他在门口整理拾掇半天,只是他弯腰弄裤管上的泥渍时,他恍惚,好像听到他哥笑了……
卧槽?
衣服脏成这样,他还笑?
“哥,你在笑吗?”他哥出去一趟,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体了?
江时亦撩着眼皮看他,“你是不是游戏打多了,出现幻听了。”
“……”江承嗣脸一黑,好吧,他确定,这是他亲哥,绝壁没有被脏东西附身。
“明天把我这辆车送去清洗一下,我开别的车。”江承嗣是玩车的,家中除却摩托、赛车,其他车自然也有。
“行啊。”江承,你的外套呢?”
江时亦此时才好似想起,外套落在江锦上那里了。
面对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