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洲长公主？
女眷们纷纷惊讶的起身去看她。
这一细看之下，果真看出这小郎君身姿纤细，面貌也过分秀美了些。
竟是个女儿家扮做的。
叶明珠惊诧道“华洲长公主做出这副打扮，又骑马入场，莫非也是要参加春猎不成？”
一位蓝衣夫人掩唇笑道“自古春猎就是儿郎们竞争的场地，公主殿下一个女儿家去凑什么热闹呢。”
天启虽然民风开放，可上层贵族女性依旧以贞静娴雅为荣，世家闺女们，多习琴棋书画，通读诗书，除却那些武将世家，极少有让女儿舞刀弄枪的，传出去，少不得要被人笑一声“粗俗”。
不少夫人都点头，附和那位蓝衣夫人的话。
“可是。”一个穿着鹅黄色对襟襦裙的贵女双手抓着栏杆，望着霜寒恣意远去的背影，流露出一丝神往之色
“能够坐在马背上飞驰，看起来多自在呀。”
她刚说完，就被人拉住了手臂。
身边一个身着绛红色袍服的夫人，像是她的长辈，低声斥责道“休得胡说！”
那少女闻言，低头吐了吐舌头，却是不敢说话了。
可她先前那句话，却是落在了不少人的心里。
那些夫人们先不说，坐在此处的贵女们，多是还未及笄的少女。
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大多天性喜爱自在逍遥，见到霜寒如此，嘴上虽然不敢说，心里到底是有些羡慕的。
“姐姐。”叶明珠看了母亲一眼，见她正在同相熟的夫人闲聊，没有注意到这边，才喊了叶明贞一声。
“二妹妹有何事？”叶明贞有些警惕。
她这个二妹妹看着娇俏天真，实则心思缜密得很，叶明贞每次同她说话，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唯恐落入言语陷阱之中。
叶明珠这次却没什么心思同她打机锋。
她目光望着猎场聚集的二郎们。
一众青年才俊之中，那白马青衣的身影，额外显眼。
“你说，咱们为什么就不能也骑着马，去打猎呢？”
叶明贞不知道这二妹妹打的什么主意，闻言淡淡道“那不是女儿家该做的事情。”
叶明珠不依不饶“那大姐姐觉得，女儿家该做的是什么？”
叶明贞一怔。
叶明珠低声又语速飞快“维持着大家闺秀仪态品诗赏花？到年纪出阁，嫁个门当户对的儿郎，当一个合格的后宅主母，替夫家开枝散叶，管理后院，还要替丈夫纳妾通房……”
“慎言！”叶明贞听她越说越不像话，连忙打断她的话语。
她左右看了一眼，所幸并未有人关注自己两人谈话，才松了口气。
叶明珠叹了口气，停下话头。
她又看向霜寒“我以前也觉得骑马打猎，舞刀弄枪甚是粗俗，可方才见到长公主殿下，方才明白过来，女儿家英姿飒爽，竟也不比儿郎逊色。”
叶明贞本就是冰雪聪明之人，哪里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她叹了口气，难得说出一句真心话来“那又如何呢？世道如此，咱们不是长公主，没得那份恣意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