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暻泞一时间没法儿说话,手腕也因被她握住,而够不到窗畔。
所以即便他心中羞恼,也只能让目光迎上窗外暖阳,任由那暖金色的光晕洒落在自己眉宇之间。
许久,待得苏临曦终于舍得把唇瓣自他唇上挪开之后,他方才能含着气恼,咬牙念叨她一句,“关窗!”
“哦...”迎上江暻泞含着恼意的目光,苏临曦不敢怠慢。
他尾音刚刚落下,她便迅速一抽支架,让整扇窗直接“咣当”一声落了下来。
宁静的院落中忽然生出这么一道动静,想不惹人注意都难。
仍旧守在院门口没有去办事的飞将听见声响,当即认真负责地请示了一句,“殿下可是有吩咐?”
江暻泞:“...”
苏临曦:“...”
这一刻,江暻泞忽然觉得无比庆幸,还好刚刚被他支出去办事的是龙城不是飞将。否则,就以龙城那性子,这会儿定是要冲到门口来问的。
羞恼瞪了苏临曦一眼,得来了她一个“我只是按你意思办事”的无辜眼神后,江暻泞也只能揉揉太阳穴,扬声开口,“是本宫失手了,无事。”
默了默,他还仗着飞将这人不会多想,僵硬补充了一句,“你们都退下吧,没有吩咐,不用靠近。”
“喏。”飞将恭敬对着主屋行了一礼。
随即,便应自家殿下要求,把院子里所有扫洒的丫鬟内侍全部撤了出去。
然后,自己老老实实地守在了院门口。
“他们都走了。”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发觉都是撤离远去的声响之后,苏临曦终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跟江暻泞汇报了情况。
“嗯。”江暻泞闭目,似乎是松了口气。
但这阵气还没喘匀,他就又忽然睁眼,紧张捏住苏临曦的手腕,“你能听到多远?!”
他发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习武之人耳聪目明这件事情!
“听、听不到多远...”他突如其来的紧张,带得苏临曦也是一哆嗦。
怔了怔,大抵猜到他的意思后,她才又道,“好歹隔着一扇窗,又离着这么远的距离呢。”
“我也只是能大致辨别一群普通人的凌乱脚步,别的,也听不见什么呀...”
说罢,她又抿抿唇,露出些许复杂神情,“这要是大家能互相听见听见,我也不至于...咳,也不至于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你动手…”
她是没他那么克制守礼,不会在乎什么白天黑夜,窗边床边的。但这好歹是夫妻间自己的事,她就算脸皮再厚,也不会那么不在乎吧?
苏临曦抿抿唇,忽然有些小沮丧,“原来我在阿暻眼中是这样的…”
沮丧是真的,并非刻意。
同时,她手上的动作,也因为心里忽然泛起的这阵沮丧,而停滞下来。
江暻泞:“…”
“我没有…”默了默,怕她不信的人干脆直接伸手揽住她的脖子,让她贴近自己。随后,顺势吻上那绯红的唇瓣。
柔软的唇瓣贴合,室内一时静谧无声。
半晌之后,江暻泞方才弯弯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笑容,“真是败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