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儿媳明白。”苏临曦点头,“何太妃虽然强势,但儿子当时尚且年幼,她为儿争得皇位的可能性,并不如别人大,确实不好肯定。”
“后来这些年中,她和齐安王一直都表现得很安分,我们便更不敢确定了。”皇后又道,“直到前段日子,你跟暻泞察觉到齐安王的不对劲,本宫才又重新思量起此事来。”
“母后找到何太妃动手的证据了?!”苏临曦语气变得急促。
“算不得是什么证据,不过是发现了宫中某些有异动的人,搭上的,是何太妃的线。而这其中,便有当年在东宫的老人。”提及此事,皇后也冷了脸色,“顺着这条线往下查去,也就有了个模糊的答案。”
二十年前的事,她也不指望能查得多仔细,当中细节,也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有个模糊的答案,知道是谁人所为,便够了。
“何太妃…”苏临曦咬了咬牙,眼底划过一丝冷色。
那一直躲在齐安王府后院深处的女人她没见过,也知她几乎不在外走动,否则的话,她一定想办法算计一番!
算计不过,找机会同兄弟一起偷袭也行!
“瞧你,这便压不住火气了。”话题过去,皇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柔软神色。
她轻轻拍拍苏临曦的手,柔声劝道,“暻泞确实因为那场谋害受了不少苦,本宫也跟着落下了毛病。若说恨,本宫也是恨的,但当下,切勿因小不忍,而乱了大谋。”
“儿媳明白。”苏临曦不甘抿唇。
她知道,此事到了如今这个形势,已经不会简简单单是揭穿问责这么简单。
涉及皇位争夺,必然不可能因何太妃当年所谓而打草惊蛇。
只是,想到阿暻这二十一年的人生受了这般多的苦难,她便没办法不恨。
见她仍旧心有不甘,皇后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换了个说法,“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将何太妃二十年的谋划打得七零八落,才是最好的报复方式。小曦,你明白吗?”
苏临曦心念微动,“母后是说…”
抬眸对上皇后坚韧的目光,苏临曦一颗心,也渐渐定了下来,“母后的意思儿媳明白了,儿媳一定,做好自己的份内之事!”
“你明白就好。”皇后弯唇。
之后,皇后再同她说了几句轻松的闲话,便催促着她早点去休息了。
…
翌日,江暻泞同宗室重臣拜过先祖之后,便匆匆赶往凤栖宫接人去了。
而经过昨晚与皇后谈心,再看他时,苏临曦的眼神,便有些不一样了。
“你怎么了?”江暻泞目光在她面上转过一圈,很敏锐地发了她不对劲的地方。
“没什么,就是…”苏临曦想了想,不知该怎么说,便干脆不再说话。
“母后,你是不是跟她说什么了?”江暻泞转眸,向自家母后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怎么人在凤栖宫小住几日,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跟她说了实话。”皇后淡淡睨他一眼,“小曦有权利知道的事,偏你瞒着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