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得罪他的时候,不是没有这样的前车之鉴,他近日又愈发小气了…
越想,苏临曦越觉得自己有睡地板的可能性。
一颗心,也愈发忐忑起来了。
可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再劝劝母后算了的时候,江暻泞却忽然垂下了眼帘,认真道,“阿曦,此事是我不对。”
苏临曦顿时绷紧了情绪。
她下意识的小动作,也引得了皇后侧目,“小曦,你紧张什么?”
敛了敛眉,她忽又道,“难不成,暻泞平日在事情的对错间,苛责了你?”
“母后,儿臣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江暻泞叹息,“儿臣待旁人尚未如此,阿曦好歹是自家人,怎么可能连外人都不如?”
他说得有理有据,但皇后却未理他,只是安静地等着苏临曦作答。
江暻泞:“…”
他什么时候,在母后眼中这般不可靠了?
“没有!”苏临曦紧接着江暻泞的辩解摇头解释,“阿暻一直待儿媳极好,从未苛责。方才紧张只是因为…因为我们平日里琴瑟和鸣,从未出现过需要道歉的事,以至儿媳一时间有些不自在。”
得了苏临曦肯定,皇后方才放心颌首,“如此最好。”
之后,她又柔声嘱咐两人几句。
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皇后才叫了两人起身,领着他们出门,“天色已暗,咱们该过去了。”
苏临曦二人连忙跟上。
一人行穿过飞檐楼阁,抵达席间。
刚一坐下,苏临曦便悄悄拉了拉江暻泞的衣袖,“阿暻,对不起。”
“嗯?”江暻泞不明所以,“为何要跟我道歉?”
“方才母后让你道歉,我…”
江暻泞打断她的话,“瞒着不说是我不对,本就该跟你道歉。倒是你,什么都没做错,跟我道哪门子歉?觉得我小气,会对你怀恨在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临曦扯扯袖口,小声解释,“我就是瞧着你不乐意,担心你晚上不给我睡床…”
江暻泞没好气,“我什么时候因为这种小事不让你睡床了?再说,哪次不让你睡床,我晚上没把你抱回床上?”
“嗯嗯。”苏临曦连连点头附和,但反应过来之后,她忽又扬声,“嗯?抱回床上?”
抓住重点的她,不自觉地握住江暻泞的手,凑近他,“所以我不是梦游,是被你抱回去的?”
还记得上次被他罚睡地板,醒来却在塌上时,她有询问过他,发生了什么。
但他一口咬定,她是梦游。
弄得她几番思索自己什么时候染了怪毛病,原来…真相竟在于此?!
说漏嘴的江暻泞沉默了一瞬。
随后,方才理直气壮地开口,“随意逗你一下,你竟当真了。还自诩警觉,轻信也就罢了,自己夜间有个什么事,你竟也不知道,你好意思?”
“我…”苏临曦完全没料到他会拿出无赖架势。
好半晌,她才怔怔反应过来,“我对你没有警觉心…”
说来也奇怪,别人这么折腾她早把人扣下了,偏偏他动手,她就什么都察觉不到,根本不会从睡梦中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