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兴致若是来了,就给自己做点东西吃,想磨炼刀法了,就给宫里的野猫片个鱼。”
吃完,她又拍拍手,掐着指尖同对面的壤,“至于旁人,只有偶尔在其心情大好的时候,能捡漏两道皇兄做好了又不想吃的菜,饱个口腹之欲。”
那日子,想想就很艰难。
哪儿像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接受皇兄的主动馈赠,然后美滋滋地享受?
“那你的意思是...太子殿下给我做吃的,都是不可思议的事情了?”苏临曦蹙眉,“殿下为何待我如此之好?”
若是听了公主这一席话,还不能明白自己是个特殊存在,那她就是傻子了。
而且仔细想想,太子对她的态度,确实太过柔和了。
即便他温文尔雅、芝兰玉树,但君臣之别依然在。上位者对下位者然的优越,她完全感受不到。
这不该是一个储君应有的气势。
可那位为什么特殊待她?
苏临曦托住下颚,指尖轻轻自下颚处游走而过,作沉思状。
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理由有目标的,那位...越往深处想,她心底冒出的想法便愈加大胆。
同时,面上神情,也愈发凝重。
当气愤到达一个临界点时,沉浸于美食中的江幼鸢,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遭了!曦姐好像在认真思索这个问题了!
虽然她没有到聪明绝顶能揣摩自家皇兄心思的地步,但作为一个能看清全局的旁观者,她还是很容易发现,皇兄一直在对苏临曦循循善诱。
不能破坏皇兄的计划!
否则以后她就不能再跟在曦姐身边蹭吃蹭喝了!
这个念头飞快地从脑海中闪过的同时,江幼鸢也赶忙放下了手中的透花糍,认真道,“那不是...你对我皇兄有救命之恩嘛。”
“那可是救命之恩!”
“以身相许都不为过,做两桌菜这种力所能及的事情,那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瞧你喜欢吃,皇兄就给做了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吗?”苏临曦总觉得对面的姑娘在忽悠自己,“既然是报恩,那干嘛不直接?”
“殿下每回来香铺送饭,可都是给你做的。”
救命之恩又不是什么见不得饶事情,为什么要找个别的理由来代替?
“那是...”江幼鸢眼珠子骨碌碌一转,便立马找了个理由,“因为皇兄温柔体贴啊。”
“他不想让你吃得有压力,也知道你肯定不想在朋友之间谈什么报恩不报恩的,所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
罢,她还先发制人,反问道,“怎么?你觉得皇兄喜欢你,所以总是在暗中对你百般关照?”
“那不是更好吗?”江幼鸢耸耸肩,“皇兄这么完美的人,便宜你了。”
“要是真的,回头你还能领出去,跟那什么穆旭公家的世子较量一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高地厚!”
“那不用了...”苏临曦摸摸鼻子,“这个没得比。”
公主的话,得也有几分道理,太子不是为了救命之恩,难道还能是看上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