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收拾完毕,苏临曦便随江暻泞兄妹一起坐上了前往皇宫的车驾。
江暻泞把两人送到皇后那边,陪着说了几句,便直接告退,去了御书房。
此刻,晋安帝刚刚批阅完今日的奏折,正起身前往窗边,打算舒缓一下积压在身上的劳累。
见江暻泞进来,便干脆把他叫到了棋盘旁,“来,陪朕下一局。”
“喏。”江暻泞恭敬应下。
“你这孩子,私底下还这么讲礼。”晋安帝笑着摇摇头,随即当先执子,在棋盘上落下一子,“听说苏家姑娘是个性子活泼的,你这样的性子,可不招人家喜欢啊。”
“儿臣...”江暻泞语塞。
父皇说得确实不错,但...就算他是这样的性子,家里那姑娘,也能闹腾着跟他同榻而眠。
若是他也跟着一起随性而为,那他们俩...估计孩子都能有了...
只是这些事情,他不可能跟长辈提。
好在晋安帝也是个性子平和的人,见他接不下话,便直接换了个话题,“今儿个入宫,可是南方那宗案子有眉目了?”
“是。”江暻泞颌首。
落子之后,他便从怀里取出一本奏章,直接递与对面的人,“关于这宗案子,儿臣最后锁定了泾川府、南宁府以及衡秋府的几名商贩、官员。”
“这三处的涉案者,又以泾川府的汪家为主。”
“汪家不仅协同别的商贩偷偷瞒下部分应缴的赋税,甚至,还勾结了当地官员,为自己行便宜之权。”
“哦?汪家?”晋安帝接过江暻泞递来的奏章,垂眸大致扫了一眼,“这泾川府的汪家...朕记得,似乎是齐安王妃的娘家?”
“正是。”江暻泞颌首,“他们汪家多年行事被掩护至今,应当也少不了齐安王妃的功劳。”
“只可惜,龙城这一趟,并没有找到齐安王妃参与此事的切实证据。”
“想来,是汪家自己也觉得这王妃重要,所以在办事之事,才没有留下有关齐安王妃的任何证据。”
“或许吧。”晋安帝对于齐安王妃没有被抓到尾巴一事,并没有多少懊恼。点点头表示知晓后,他便再执棋在局中落下一子,“你上奏的这些事,证据都齐了?”
“齐了。”江暻泞亦是落下一子,“奏章所书,都是目前证据充分的事情。”
“待龙城携证据回京,这些人,便可直接处理。”
“至于心存疑虑的那些...儿臣并没有留下这等白纸黑字的证据。”
“你考虑得很周全。”晋安帝欣慰颌首,给了儿子一记赞赏的眼神,“办事就要一步一步地来,绝不可操之过急。”
“这件事情,对方隐藏了好些年,其中布置必然周密,所涉及的人员,也不会少。”
“抽丝剥茧,一层层往内查,是对了的。”
“否则,很可能会得不到我们想要的结果。”
江暻泞弯唇,“儿臣也是这么想的,没必要一次就把他们逼得太紧,不然只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结果。”。
定下此事,父子俩又安静在棋盘上来往了几个回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