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吗?”江暻泞微微侧首,把目光转向身边的人,“要是累了就把团扇先放下来吧,没关系的。”
“这怎么能放下?”苏临曦想都没想,就直接摇头拒绝了他的提议,“宫里来的嬷嬷说了,以扇遮面是礼仪,得等到成礼的时候,才可以把扇子拿下。”
“可你这么一直拿着,手会酸的。”江暻泞抿唇,“礼队得走大路,咱们要在外边儿绕上好大一圈才能回去,你…”
他自然知道规矩,但他更心疼一直得举着扇子的她。这一路绕过去,她那胳膊指不定得酸成什么样。
可他话未说完,苏临曦便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半分商量的余地也不给,“不行不行,这团扇只有等你念了却扇诗我才能拿下,不然就是违背了规矩。”
“那我现在就作诗给你听?”江暻泞偏头。
“那也不行!规矩得是成了礼,入了洞房再作诗,现在你就算做个百八十首也不算!”苏临曦抿唇,语气坚定,“反正我不会拿下的,你别劝我了。”
“这么重要的日子,说什么也不能偷懒!”
“好吧。”江暻泞拗不过她,只得作罢,“这事随你,但你之后要是累了饿了,记得跟我说。”
“饿了?”苏临曦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人,眸露不解。
累了她可以理解,但是这饿了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还在这礼车上偷偷藏了吃的?
想法一闪而过,但瞬间,就被苏临曦以“荒谬”二字排除在了脑海之外。
阿暻是不会做这种荒唐事的。
然,摒弃念头还没多久,江暻泞的一席话,便让她当场僵住了身体。
他微微弯起嘴角,抿唇一笑,一句让苏临曦惊愕至极的话便跟着吐露,“一整日不吃东西太难熬了,你肯定受不住的。所以我在礼车上藏了食盒,你想吃就拿,不必受罪。”
苏临曦:“…?”
“你…你怎么能…”半晌,她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他的行为。
因为她着实想不到,身侧这看上去清雅无双的人,会做出这等荒唐事来!
抿唇想想了自己空空如也的胃,又想了想自己面上复杂精致的妆容,苏临曦最后还是咬牙把偷吃这个念头压了下去,“不吃!妆会花!”
哪怕她这脸旁人瞧不见,但一想到自己会带着嘴角的点心屑跟他成礼,她便觉能接受无能。
一生就一次的大礼,还是忍忍吧…
“唔…妆容确实是个问题。”江暻泞微微颌首。
女孩子都爱俏,要是让她把妆弄花了,她大抵会不开心。
于是,认真思索片刻之后,他便干脆捻起手边另一样东西,直接塞入身旁人的口中,“那就吃这个吧。”
“唔?!”苏临曦尚未反应过来,甜甜的味道,便直接在她口中化开,占据了味蕾的所有感觉。
这是...糖?
苏临曦怔了怔。
江暻泞也在同时含笑颌首,肯定了她的想法,“是糖,吃吧,不会蹭到妆容的。”
“多少吃点东西,不然真的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