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贩从后门溜走,避过了民众视野,但商铺的名声必然一落千丈,不复从前。
至于他们的背后之人,此刻正聚在一处,心有不甘的望着名望越重的身影,似乎在天渊城的人心中,宁小道才是那个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南宫佳航和南宫佳盛,董子健和董子豪,这两对兄弟难得聚在一处,可少有的一次合作,竟然就被对方如此轻易破去,怎不令人心惊!
事发突然,这四人即便想阻止都来不及,这也是那些商铺老板无颜面见四人的根本原因。
四人的布置当中自然不会存在“当街打砸抢烧”,即便要动手,那也要夜深人静无人时,暗中默默动手,至少不会存在那么多的目击者,也不会给对方太多反应的时间。
如今这么一闹,之前所有的环节布置都白费,令四人一口气堵在胸中,抒发不得,气愤难当。
侧面打击的奇招已经用过,既然效果奇差,那么该试试堂堂正正的招数,想来之前被宁小道将了一军的那些人,会很乐意接受这个任务。
如此大事闹得满城风雨,大秦帝国方面自然也会关注,只是他们也仅仅限于关注和观望,并不会插手此间恩怨,甚至略有激进的人会觉得宁小道如此行事,会严重影响大秦在天渊城方面的布局,只是多方考虑和权衡,最终也只是一个不理不睬。
其他三国也都在积极运作,已经跟各方面达成不错的联系,目前进展很是喜人。
回返住处的宁小道遇上了一个棘手的问题,那个昏死于他门前的少年刚刚苏醒,便强撑着精神来到了他跟前,没有言语,没有表情,只做了一个动作,那就是干脆利落的跪下磕头,把头埋在地上久久不发一言。
宁小道自己都没有向父母磕头过,面对同龄人的这个动作,不说反感不反感,反正心里是很不舒服的,不过还是说了一句:“站起来说话!”见对方无动于衷,补上了一句:“不站起来就赶紧给我离开!”
少年苍白的脸上涌起一股青气,显得病入膏肓,大半身子迈进了棺材,但还是颤微微地站直了身体,用那双泛着血丝的眼睛盯着宁小道。有少年的固执,有少年脾性,但感觉更多的还是来自于对方那不属于少年身上的压力,以及满腔的怨念和天地不公的悲愤。
人和人是讲眼缘的,初次相见,宁小道对他的印象便不好,如今再见,依旧算不上好,但他愿意听听对方想要讲些什么,即便都只是无理取闹的妄言。
能够让一个倔强的少年屈膝下跪,本身就是一件令人很震撼的事情。
宁小道给对方倒了一杯茶,示意对方坐到对面,可这个少年显得很是紧张和局促,最后不知是想通了还是豁出去了,认命一般的坐下,但迟迟没有举起茶杯。
宁小道索性大方一点,说道:“你是谁,来自哪里,我一概不知。刚一见面就逼着我给这给那,你觉得合适么?现在喝杯茶,缓一缓,把想说的理顺了。”
少年一口饮尽杯中茶水,却在仰头的一瞬间失控,眼角压抑不住泪滴,无
声的滑落。
宁小道装作没有看到,闭目养神片刻。
情绪舒缓的少年终于开口:“我还想喝一杯!”
宁小道随手添上,回了一句:“喝完自己倒,茶水不贵。”把茶壶往对方手边挪了挪。
少年低声道:“我叫楚飞云,来自‘百战境’锦洲,来这就是为了避祸。”
少年略一停顿,继续说道:“一路厮杀不知多少万里,我楚家满门一万三千余人逃进丰洲后仅剩不足一千,辗转各地,人数越来越少,最终我爷爷死了,我大奶奶和二奶奶不愿独活,与敌同亡。我父亲和母亲为了保护我和大哥,挡在了后边,如今,已经半年没有消息。我大哥为了保护我,主动引开敌人,已经一百三十四天没有消息了。”
少年楚飞云把满腔的悲愤咽下,强行压抑自身情绪,良久才继续说道:“我确实拿不出对等的代价,即便是这条命我想给,也不行,我得找到他们,我必须找到他们,我知道他们一定还活着,一定都还在等我。”
宁小道抬头望天,原来又是一个月圆之夜,可对座的两人皆有一种“他乡月圆人未圆”的凄凉感。
思虑一番后,宁小道问了一个问题:“如果我不给你,你怎么办?”
楚飞云回答道:“来之前我就已经想通了,但说出来至少还是一个机会。不给,那就继续努力修炼。其实,我不该那么着急的!”
宁小道摇了摇头,道:“这是人之常情,也是为人兄弟,为人子女的正常反应。”
楚道:“你现在暂时用不上,但对我来说能够起到关键作用,如果信的过,我以后必定会偿还。”
宁小道摆了摆手,道:“这段时间你就在这安心养伤吧,至于其他事,实力恢复后再说!”想了想,把楚飞云领到了自家的住处,说道:“这是我的地盘,空房间很多,你自己随便找一间住下,至于疗养的伤药我这边会备齐,接下去一段时间尽量不要外出。”说完,拿出一瓶滋补元气的丹药,然后就直接离开。
楚飞云也没想到对方竟然胆子这么大,明明知道他住在这里就是把祸水往身上引,可还是这么做,令他想不明白!
更不明白的还是对方这么做的理由和目的,他可不相信对方只是为了来自锦洲那些敌人的酬劳,反而更愿意去相信这是单纯的善心发作。
这一切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