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玺一愣,想了想道:“哪里面善了?这么——”她停顿,将声量压至最低,“这么又仙又凶的美人,我从未见过。宫中几位夫人都是青川一等一的容色,又有谁生得这般——”
她再顿,终觉不妥,却听棠梨接口道:
“肃杀。”
形容一位美人肃杀,到底不算礼貌,云玺拿眼瞪过去,心下赞同却不应和。
“这肃杀不肃杀的,我总觉得是神态性情所致。单看五官,只论五官,分明眼熟啊。”棠梨不死心,骨碌碌转着眼珠子,一把清脆嗓音压出了气声,“像谁呢?”
云玺被她这副高深阵势染得也上了心,怔在原地转了半晌脑子,全无灵感,更无结论,摆摆手道:“你这是美人见多了,品来品去花了眼,看谁都相似。”
君上不也因为从小到大观美人无数,以至于年方二十已经对容貌好坏失了兴致?
不耽于声色,不沉沦美貌,偏偏在夫人这里栽得不明不白。一念及此,她莫名欢喜,眼角眉梢也溢出笑来。
棠梨和碧桃都不是第一次见她如此神情,对视一眼,了然嫣然:“云玺姐姐又犯痴了。此刻坐在里面的是竞姑娘,可不是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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