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威望(1/2)

虽然心有不甘，但这些西瓯小伙子心胸还算开朗，拿得起放得下，面对篝火上滋滋作响，不住滴落油滴的野猪肉，他们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挫败，有说有笑起来。

在他们简单纯朴的思想观念中，谦虚低调并不是什么好事，强者就应该有强者的姿态，方唐刚才的表现并没有激起什么反感，反而被这些年轻人视作直率豪爽，不惺惺作态。

经过这一架，包括麻虎和田氏兄弟在内，望向方唐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敬畏。

但他们也不会轻言放弃，反正来日方长，今天赢，明天输，以后的事情会怎样发展，谁知道呢？

怀着类似的心情，这些年轻人们开始享用他们的猎物，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头野猪首领的肉虽然闻起来香气扑鼻，吃在嘴里却如同嚼蜡一般，让人根本提不起食欲。

“这是怎么回事？”云赤松吃了两口，也皱起了眉头。

“或许是佐料使得不对，我去把那头小山猪烤了。”麻虎起身去到小野猪那里，不消片刻便将其拾掇干净，用木签穿了放在火上。

方唐心知肚明，却也没法解释，只是例行公事一般，咀嚼着手里的猪肉。

反正就是填饱肚子，好不好吃对他来说没太大意义。

很快，小野猪被烤好了，麻虎尝了尝，遗憾地告诉云赤松，“这头小猪很好吃，应该是大山猪的肉不对劲。”

“或许大野猪又老又病快要死了，才被我捡了个便宜杀掉？”方唐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有那种事，要是老的快死的山猪都有这么厉害，大娄山里就没有其他野兽的活路了。”麻虎正色说道，随即将手中的小野猪撕下一条前腿递给方唐，“方兄弟，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吃这个，这个好吃。”

“谢了。”方唐微笑着接过这条前腿，对麻虎点了点头，但他随即想到一个问题，“你们进山打猎，遇见小的也杀？”

之前的遭遇战中，若不是被小野猪拖累，那三头成年野猪完全可以第一时间突破包围圈，从容离去，而且瞧它们的等级和战斗意志，那应该是一雄两雌三头野猪和它们的幼仔，经过今天的战斗之后，这个野猪家庭就算是被灭门了。

利用对方保护幼仔的天性发动攻击，这让方唐感觉有些胜之不武。

“我们不会刻意寻找野兽的幼仔，但遇见了，也不会轻易放过。”云赤松解释道：“山里的畜生们凶得很，一旦遇见落单的人，那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它们可不会在意我们年老还是年幼。”

“村寨中家家户户都有死在野兽嘴里的亲人，像今天的山猪一家，落单的猎人遇见，基本就是没命了。”田雄插嘴说道：“就连爬到树上也没用，这么大的山猪，还是三头，齐腰粗的树都能拱倒。”

方唐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大娄山中，人类与野兽并不是捕猎者与被捕猎者的关系，而是平等的敌对关系，一旦遭遇，少有各走各路，基本都是不死不休，这种战斗容不得什么道义，只有全力以赴，确保自己活下来，不要变成野兽的腹中餐和排泄物。

一个心狠手辣的人和一坨心慈手软的屎，换了是谁，都宁愿做前一种。

吃饱喝足之后，年轻猎手们也不敢随意乱晃了，只是围坐在篝火旁，一边警戒四周，一边聊天说笑。

经过之前的激烈搏杀和方唐的疯狂解剖，这一片区域已经布满了血腥的气味，不少野兽都被吸引过来，在远处徘徊个不停，只是忌惮火焰和数量众多的人类，这才不敢靠近。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落单，野兽们绝不会放过送上门的美餐。

闲极无聊，年轻猎手们又开始了例行的明争暗斗，限于场地，他们比起了扳手腕，结果不言而喻，方唐轻松碾压了其他人，只是在面对云赤松的时候费了些力气，据他估计，这个家伙的力量属性也应该在6以上，相当惊人的数字。

等到村寨中的成年猎人们结队赶到，方唐已经初步建立起了年轻人中的威望，看到野猪首领巨大的头颅和剩余的数百斤残肢后，成年猎人们看着方唐的眼神也充满了敬畏。

在此之前，如果有人说自己能单挑一头成年野猪，其他人肯定会嘲笑他被猪油蒙了心，口气大过力气，但此时此刻，事实摆在面前，这些人不得不承认，真有人做得到如此的壮举。

而且是用一把尺许长的短刀。

“小兄弟，你怕不是汉人的将军？”一名中年壮汉采了宽大的树叶，将一块块猪肉包起来放在竹篓里，一边忙碌，一边摇着头对方唐问道。

这么血腥的场面，就算是他们这些打了十几年猎，杀了十几年畜生的老猎手都有些遭不住，方唐却面不改色。

或许那些传说中率领千军万马，杀人盈野都不眨一下眼睛的汉人将军才有这种心性吧。

“厉害的汉人可多喽，之前那位李先生也不是将军，照样杀人像割草一样，若是被他遇见这野猪，怕是一剑就砍成两片了。”另外一名西瓯汉子头也不抬地说道。

“李先生那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我说的是凡人，凡人跟神仙能比吗？”中年壮汉不服气地反驳道。

李先生？

方唐有些不明就里，去问云赤松，云赤松只是满脸崇拜，却说不出来那位“李先生”具体有多厉害。

“李先生是我见过的最强的人。”

“不光是人，就算加上山中的老虎，水里的蛟龙，李先生也是最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