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五日之后的今天,是大元朝的五十八个年头的除夕之夜。
本来明然不想去与明家人一起过除夕,前几日的事,大家闹得脸上都不好看,算是撕破脸得行为,明然可没有那么大得脸,再去凑热闹。
可架不住明笑一而再,再而三的来磨她,有时明然都纳闷,明笑是不是不是蔡惜文亲生得,而是自己娘亲的遗腹子。
明笑跟明然说
“这件事不怨然姐姐,是母亲她的错!父亲让她禁足都是轻的!”
明然现在还清晰得记得明笑说这话时的表情,特别认真,仿佛怕明然不相信她说的一样。
明笑说明然如果不去跟他们过除夕,就是放不下。
明然虽然不喜明家,但毕竟自己还在这里住,且她与蔡惜文的恩怨可没这么容易结束。
所以当明然出现在宴席上,明家其他人还是很意外的。毕竟松苑已经算是一个独立的院子了,不就是表示以后两不相干嘛!
可当他们发现,府里的女主人,曾经连明宰相都让三分的大太太蔡惜文,竟然没有出现时,大家就都明白了。
席上没了爱挑剔,爱怼人的蔡惜文,大家吃的还是特别其乐融融的。
明亦寒不知为什么,看起来特别高兴,对着几个姨娘的脸色特别好,哄得姨娘们纷纷敬酒。
几个庶女也是围着明亦寒,给明亦寒倒酒,敬酒,明亦寒来者不拒。
明然看着明亦寒,对明笑说道
“你不给父亲敬酒去么?”
明笑听明然说,才瞟了一眼台上,不屑的说道
“我可不去抢那个风头,你是没看到母亲在时,那几个庶的敢这样?要是敢这样,早弄出去跪石子路了!”
“我就别去抢这个表现机会了,”明笑说着竟然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她们也不容易。”
“没想到,你还挺理解人的。”明然看着明笑,觉得这个小丫头好像不是明家人一样,完全另一种风格。
“那是!”明笑骄傲的一抬头,拉着明然说道
“然姐姐你也别跟我母亲生气了,我都知道,她最近这几年做事越来越过分,我人微言轻,母亲根本不听我的,闹得和父亲关系都特别紧张,这次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希望她能记住这些教训。”
“你不担心你母亲么?”明然夹了一块肉给明笑,问道。
“担心,”明笑说着,低下了头,然后又抬起头,睁着明亮的双眼,看着明然说道
“但我知道,这是对母亲最好的办法,希望她能想明白。”
明笑说完,明然就忍不住拉着明笑的手,与她拥抱。
“你们姐妹在这干什么呢?”这个时候少夫人乔云走了过来。
“大嫂子,坐。”明笑笑着往里让了让,让乔云坐在她边上。
“然儿和笑儿在这里说什么呢,我在那边看的都眼馋。”乔云拿着酒杯给自己倒满。
“我和笑儿说啊,将来一定要像大嫂子一样,嫁个大哥一样的男人,恩爱有加!”明然笑着,也给自己倒满。
“大嫂子,我敬你一杯,谢谢大嫂子这些时日的照顾。”
乔云欣然接受,举起酒杯,一干二净。
“殿下可是大元朝难得的好儿郎,嫁了他,你还愁?”乔云放下酒杯,调侃道。
“倒是,笑儿,怎么想嫁人了?”
“哪有!”明笑羞红了脸,躲在明然身后。
“我看有。”明然也跟着凑趣,逗弄明笑。
惹得明笑举起小粉锤,锤完明然锤乔云。
“我看你们是酒没喝好,拿我寻开心。”明笑掐着腰,对身后的元儿说道
“元儿,你回咱院里,把我那瓶表姐送的桂花酒拿来!”说完对着明然和乔云,宣战一样,又说到
“今儿必须把你俩喝好!”
乔云和明然相视一眼,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元儿领了命,就赶紧出去,取酒去了。
三个人说说闹闹,桌上得酒不一会儿就喝没了。
“不行了,我得去个茅厕。”明然一喝酒就会频繁的如厕,她在两人的嘲笑声中,被桃喜扶着走了就去。
刚一走出门,就被外面的寒风一吹,立马清醒不少。
明然酒量还可以,怎么也是与姜文拼过得,所以明然也只是脚步有些轻浮,还算清醒。
桃喜引着,两人来到院里花园另一侧的茅厕。
在桃喜的坚持下,明然才同意桃喜与她一起,实在是桃喜怕明然栽进茅厕。
“相爷!”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
明然立马站起来,对着桃喜做了个禁声的动作。
两人侧耳去听,只听得道
“您怎么自己在这?”
明然看向桃喜,两人都听出,这个声音是明笑的贴身丫鬟,元儿的声音。
“您是醉了么?”
“您要如厕么?”
“相爷!”
明然越听,越觉得心惊。
本来她知道,元儿在明笑身边,就是蔡惜文的一双眼睛。
然而,元儿在明然眼里,一直是一个少言寡语的,没什么情绪波动的丫头,就算那天在松苑打探消息,也仿佛在念台词一样。
总觉得元儿虽说是蔡惜文的“细作”,但好歹为人踏实本分,然而现在,明然并不这样想了。
在元儿和明亦寒的互动中,明然没有听到明亦寒的声音,看样是醉的不轻。
听着声音有些走远,明然和桃喜从茅厕走了出来。
见着明亦寒搭着元儿的肩,两个人正往厢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