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越厥国的小世子怎么会带人骚扰我们大宋国的边境呢?这难道是有要挑起两国全面交战的意思?”
“谁知道呢,不过听人说这位世子殿下才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年纪,又不通晓武艺,且毛都没有长齐呢,越厥国君何等精明的人物,怎么可能派他来直接与我们宋军交战?或许这其中有别的隐情也未可知!”
“嗯嗯,这话听上去有些道理……”那人听完这话直点头道,不过他好像又想起什么,慨然反驳道:“也不对,谁说十四五岁的少年就什么都做不了,咱们边军中的那位张小闲,也是那般年纪,现在可不成了那蛮子们的克星!”
话音一落,不知为什么,站在他旁边一直听他说话的那个男人,竟激灵灵的打了一个冷战,猛转头使劲瞪了对方一眼,噪声道:“好端端的,提起他来做什么!”
被嫌弃的人先是一怔,随即神情也有了些许异样,缩了缩身子低声道:“我也不是故意要提那小混蛋,可不知怎么就顺嘴说出来了……”
两个男子之间的谈话,到此戛然而止,然后各自怀了心事,继续沉默注视前方。
时间又过去多时,从远处的车道上,终于有马蹄声和车轱辘碾压坑洼不平的道路,所发出的吱扭的声响传来。
“快看,他们来了!”
也不知是谁,指着远处缓缓而来的边军队伍,大喊了一声。
这是一只约有百十人的马队,清一色轻甲护身,手持兵器,虽是个个看上去面露疲态,但那得胜而回的霸道气势却是明显。
走在队伍前面的是旗手,镶着金边的黑色旗子上写着一个斗大的褚字。
不用问沄城镇的边民们也知道,这次一定又是在这里驻扎的昭武校尉褚之怀亲自领的兵。
有着明确目的看热闹的边民们,在内心里高兴又一次能免于被蛮国强匪骚扰的同时,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了在这马队中间,那正看上去行走的很快,却稳稳当当,包裹的密不透风的神秘黑色马车上面。
这车里面应该就是那位被生擒了的蛮国世子殿下了,只是包裹的如此严实,让想要一睹这位倒霉世子真容的边民们,未免大为失望。
“喂!都被生擒了,还藏着掖着的做什么,快揭了那帘子,让我们好生看看你究竟是个怎样的模样……”
有那胆子大的边民,大声朝着马车喊着,表达着自己的好奇和不满。
众人一听,也都齐声附和,这方里顿时变得嘈杂了起来。
矫健身姿稳坐在马背上,面露微淡喜色的边军昭武校尉,此时见众人群情激动,不仅微微的皱了皱眉。
随即,那张有着硬壳般的脸颊下意识的抽动几下,嘴里不知咒骂了句什么。
越厥,荒原之国,一个自己觉得很牛叉,而在宋国和其他诸国眼里却是有些傻叉的神奇国度。
一个资源很是贫乏,信奉不劳而获视为强的,艳羡嫉妒邻国物资丰足,时时刻刻都想要分别人一杯羹汤的荒原之国。
竟不齿的把自己的某些军卒,扮作强匪模样,寻了机会就来宋国边境野蛮掠夺,若不是在这里驻守的以褚之怀为首的宋国军人,铁血手腕,寸步不让,说不定心存侥幸的越厥大军,早就开始了大规模的进犯。
这次的偷袭掠杀,只是无数场遭遇战中的一次,事前早就有宋国的线人偷偷传回消息。
只是让首领褚之怀没有想到的是,这次的截杀竟然没有费多少力气,就把那些假扮强匪的越厥人,打的节节败退。
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手下那个让他最是无奈头疼的小兵,无意之中抓来的一身普通平民模样的少年,竟然是越厥国老国君阮文苍最小的儿子—阮澈。
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剿匪,竟能抓获了邻国的小世子,这让一向行事机敏谨慎的褚之怀,感到了事情有些不简单。
上报军部的密报,早就已经发出,只等上面知晓情况以后,给个确切的消息出来,是留是放,照做便是。
只是现在,这个还是青涩少年的世子,却成了他手中一块烫手的山芋,打不得杀不得,还成了让手下的人名义是看押,实际怎么看就是在享受着众人保护的“宝贝”。
想到此褚之怀不禁气恼的向着一旁狠狠吐了一口吐沫,以示自己的不快。
队伍在这条小镇的唯一的一条路上已经行进了大半,两边看热闹的边民,看到那般严密的马车从自己面前跑过,却看不到那里面世子的一丝儿身影,也都禁不住懊恼的一边搓手,一边抱怨。
就在这时,在道路看热闹的众人中间,突然有两个愣头青般的半大孩子,瞅准了这会儿车子近前的边军稍不注意。
便疾步跑向那车辕处,不知死活的伸手就要将那垂着的布帘扯开,意图想要看看那里面到底装着一个什么样的人儿。
可是没等他们激动的把手伸了出去,早就有所防范很快反应过来的两厢边军,便飞速上来阻止。
“臭屁孩,想干什么!退后!”
两个熊孩子一下怔住,正犹豫着是这样乖乖的退了回去,还是冒险一次,只要揭开那布帘一道缝隙,就绝对能看到他们想看到的东西。
就在这时,那已经半停的马车车窗里,忽然动了,有个人的脑袋从里面钻了出来。
试图还要挣扎一下的两个半大孩子抬眼看时,顿时僵在那里,道路两旁看热闹的边民也逐渐的从开始的嘈杂,变得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