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是费力不讨好呢,你擒贼有功,再加上若能顺利把这位世子安全护送到都城,军部一定会有封赏的,你不吃亏!”褚之怀苦心劝道。
谁知张小闲听罢嘴角一撇,操着浑不在意的声调反驳道:“为了一点小小的封赏,为了一个被俘的异国世子,再把自己这条小命搭上,怎么算也觉得亏大了。”
“就只是去趟都城,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褚之怀摸了摸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头发的脑袋,说道。
张小闲听罢,上前来毫无礼仪的将一只手搭在了自己上司的肩膀上,笑着说道:“我说老褚啊,前几天有人试图闯营救人的事,你难道忘了,那些人可都不是些泛泛之辈,再说这个小世子也很是古怪,一个堂堂越厥国君的儿子,怎么掺和在了那强匪堆里,还故意让我给抓了,接着还假模假样的来救人,我呸!那几个来救人的越厥国死士,虽说身手还算可以,但是这可是咱们边军的营帐,守卫森严,若是真心来救人,怎么着也要派几个有大修行的人过来吧,那才是正道,依我这其中明明就是有诈!”
褚之怀听罢,不耐的将那不知敬畏上司为何物的家伙的手,从自己肩膀上甩掉,斥道:“有没有诈朝廷自有分辨,你只要把人给我安全送到都城就可以,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不去!这活你还是安排别人吧。”
“必须去!一定要去!”褚之怀声色俱厉,大声吼道。
张小闲愣了愣,他还从来没有看到这位校尉大人对自己有这么严厉的时候。
“小闲,你必须去,这也是你那个死鬼老爹的意思……”褚之怀说着脸上的神色突然之间变得很是伤感。
“他临死之前,对我交代过等你们大些一定要把你们兄弟两个送到都城,让你们好好的谋一个营生,平平安安的过下去。”
死鬼老爹?张小闲心里微微一动,他想到了那个在自己小时,便带着他每日里在茫茫深山里打猎谋生的刚硬汉子,七年前,他那个死鬼老爹因为一次打猎被凶猛的野猪撕裂腰部受伤,没来的及好好医治,病情日益恶化,无奈之下拖着已经流脓的身子,带着他和下身行动不便的张林子,行进了几百里路,来到这个边远小镇,找到了他之前的生死弟兄褚之怀,临终相托,一定要替他好好照顾他这两个苦命的儿子。
“你的老爹张行山,和我是过命的兄弟,他的嘱托我不能不执行,而且前一阵子我也给你都城的大伯,在朝为朝奉大夫的张继元写信一封,说明了你们兄弟两个的情况,算是把你们正式交到他的手里……”褚之怀神色复杂说道:“边疆之地杀戮不断,你在这里总归是有危险,所以还是按照你老爹的想法,把你们送去帝国都城繁华安宁之地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
“等等,我这就有些不明白了……”张小闲似乎听着有些不对,颇感惊异的看着他问道:“我和林子都在这边远营地生活了七八年了,到了这时候怎么才想起把我们送去都城,再者,好奇怪,我们竟然有位在当朝为五品大员的伯父大人,这怎么从来都没有人对我说过?还有那位伯父这些年难道不知道我们的存在?若是知道为什么不早些来寻我们?”
听着他一句接一句的质疑和提问,褚之怀无奈的摆摆手:“这些问题说实话我也不清楚,你那个死鬼老爹就从来没有对我说过,所以我也不想问,只按照他临终所说的做就行。”
张小闲听罢,挠了挠脑袋,不再做声,脸上却还是有些犹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