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锦书说:“在问樵别院!王爷整天不见踪影的,都没功夫看我们两眼。原来都在别院那!您说别院里住了什么人啊,值得王爷这么看重?”
白芷华正色说:“外面是男人的事,不是我们该操心的范围。不该我们知道的事不可乱打听,若是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的事,坏了王爷的布局,惹怒了王爷,我也帮不了你!”
白芷华平日里待人和善可亲,关心体恤,但黄锦书知道她关键时刻很有决断,惩处犯了大错的下人,杀一儆百,干脆利落,毫不手软!恩威并施之下,府中上下人等对她既爱戴,又敬畏。黄锦书也不例外。她虽然娇纵任性,对这个正妃姐姐还是很服气的。
见白芷华不悦,黄锦书心虚地说:“我,我没想打听王爷在办的事。我只是疑心,是不是王爷在别院藏了别的女人,才对我们这么冷淡。”
白芷华垂下眼帘,取过线香点燃了篆香的一头,淡淡地说:“王爷是端方君子,不是沉溺女色之人。不管别院里住的是谁,既然王爷重视,必然有其用意。妹妹还是跟我一起品品香,静静心吧。心静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黄锦书心有不甘,又无可奈何,只好敛容低目,静心品香。
问樵别院,住了什么重要人物,让王爷这么心心念念,却又不请回王府招待呢?白芷华静静地看烟气浮起,暗自思忖。
齐青蘅入住尚书府后,通过姜尚书的安排,悄悄与荣肃长公主、左相等重要人物见了面,商量妥了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这段时间齐青蘅很忙。姜洇墨常常来送些补品、精致的吃食,来了后便顺便帮他端茶倒水,或者研墨添纸。若恰好齐青蘅有空,她便会坐下来与他聊一会,或者为他弹奏些淡然清雅的曲子,帮他舒缓疲劳。
青蘅尴尬,婉拒过几次,言道这些是下人做的活,不需要劳她一个大家小姐亲自服侍。
洇墨只说下人们服侍不周,如今是东昊最重要的时刻,而殿下便是重中之重,怎么尽心照顾都不为过。
青蘅无奈,又不便将话说得太重,只得装作不知。
如此这般过了一段时间,齐青蘅没说什么,他身边的人倒是开始悄悄议论起这位主动的姜府嫡女来。
一日姜洇墨带了冰糖燕窝羹打算步入客院,正遇上姜朝阳从客院出来。
姜朝阳看看拎着食盒尴尬地垂首站在门口的女儿,摇摇头,轻声说:“你跟我来。”
走到僻静处,姜朝阳止住脚步,转身注视着自己这个倔强又痴情的小女儿,说:“我知道你的小心思,所以一开始也没拦着你。可是,你已经和二殿下单独相处一段时间了,可有所得?”
姜洇墨抿紧嘴唇,低首不语。
“你不说我也知道。二殿下对你无意!”
“可是二殿下身边并无其他女子,我还是有机会的!我只要能伴在殿下身边就心满意足了。”洇墨急道。
“唉,痴儿!”姜朝阳摇摇头叹了口气:“那也得看殿下愿不愿意将你留在身边。”
“爹,爹,女儿求您了,女儿一向来的心思您是知道的,女儿除了二殿下谁也不想嫁!您一定要帮我想想办法!殿下现在很倚重您,您说的话他一定会听的!”洇墨说着就想下跪。
姜朝阳将姜洇墨扶起,说:“二殿下外柔内刚,是个有主见的人。虽然他现在很倚重我,但将来到底他是君,我们是臣,不可强求。他若对你无意,这事就急不得。得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你放心,爹会帮你想办法的。但是,你现在不许老往客院跑!”
“爹!”
姜朝阳斥道:“你一个闺阁女子,老往男子房中跑,像什么样子!传了出去,你的名声还要不要,我们姜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你的名声若坏了,这辈子你都别想嫁给二殿下!”
姜洇墨被斥得脸色一白。
见洇墨模样可怜,姜朝阳心又软了,缓了口气说:“墨儿,你要记住,世上男子追求女子,就如猎手捕猎,千辛万苦捕获的,才倍感珍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若即若离,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方能让人牵肠挂肚,寤寐思服。似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到手,甚或是送上门的,便是勉强要了,也不会珍而重之的!要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得等,得忍!”
姜朝阳看着姜洇墨,切切叮嘱:“男女之情,如同两军交战,你来我往,需有谋略。过刚易折,过紧则断。你前阵子跟二殿下跟得太紧,如今该松松了。”
姜洇墨听了一愣,暗自咀嚼父亲的话。
“我已经命人悄悄将兰妃接回来了,过几日便到。”
洇墨猛地抬起头:“爹的意思是?”
“二殿下是个孝顺的人,与其在他身上白花力气,不如换个地方使力,还能搏个贤良淑德的好名声。再说,你在兰妃身边服侍,二殿下经常要去拜见母妃,自然就能经常见到面。不需要你自己去找他!”
洇墨低声应道:“爹说得是。女儿知道该怎么办了。”
姜朝阳点点头,迈步走了。走了一段,回头一看,洇墨还呆呆地站在原地,神情落寞。
姜朝阳不禁叹了口气。自己这个小女儿饱读诗书,见事通透,唯独沾了情字,便失魂落魄,一头钻进了牛角尖,真是让她老父老母操碎了心。希望她最后能得偿所愿吧!做父母的,只能尽力为之筹划了。
自从遇袭后,孟云衣的行动便小心了很多,一般只在楚琮或顾远亭陪伴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