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衣熟知朝政,很快就明白了楚琮的困境,也猜到了楚琮想跟她说的话。
孟云衣仿佛看到四周无形的网越收越紧,这让她感到压抑。但原本那么骄傲淡定,宛若谪仙的楚琮如今失意愧窘的样子,更让她感到心疼,尤其这失意愧窘有很大一部分是来源于她。
孟云衣握紧楚琮的手说:“我知道你的难处,你不必勉强。富贵荣华本就是身外物,不必过于介怀。原本我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你而已,并非这些外物。对于我来说,你的心,贵过世间所有的珍宝!”
楚琮感激地看向孟云衣。
“只不过……”
孟云衣借机说出藏了很久的心里话:“原本我盼望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为了你,我被迫接受了其他女人的存在,以及后宫的勾心斗角。为了你,远离故国和亲朋,孤身一人留在南楚。为了你,我放弃了自由的生活和梦想。为了你,我失去了太多太多!我唯一所求,就是你能全心全意的信任我,向着我。这样我才不会觉得在这里孤苦无依,才不会觉得这一切牺牲不值得!”
楚琮深受触动,惭愧地回握住云衣的双手,说:“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一定不会负你的!我答应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会信任你,向着你!如今形势所迫,我只能暂且退让,听他们的话。但是你信我,有朝一日登上大宝,我一定会给你荣耀和地位,绝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云衣展颜笑道:“有你这话就够了!”
这日齐青蘅在御书房和姜朝阳等人商议废太子一党谋逆案的处置方式和重审孟岳峙一案的事。
“前日胡淼江已经押到了东都,如今其他人证均已到齐,物证也准备得差不多,就剩王将军了。不知王将军何时能到东都?”新任刑部尚书董越问道。
齐青蘅眉头微皱:“朕已经下过五次令,命王刚回京述职,但他总是找各种理由拖延不来。”
“这是公然抗令!他是想造反么?”董越忿忿地说。
姜朝阳说:“只怕他早就存了这个心了。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时机挑明而已。”
董越问:“他在等什么?”
齐青蘅对董越说:“废后和废太子等人谋害先皇与朕的案子已经结案了,明日朕就会在朝堂上宣布对他们的判决。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出乱子!前些时候朕就跟你说了,要你加强天牢的守卫,你可有认真执行?”
董越奏道:“陛下放心!臣已多派了人手加强天牢的守卫,一个苍蝇也飞不出去!”
小卓子进来禀报说:“刑部侍郎石秀紧急求见陛下!”
众人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刑部尚书还在这里,刑部侍郎有何要事非要在这个时候觐见。
“宣!”
石秀刚进御书房就跪在了地上,面色惨白,不敢抬头,抖着声音说:“臣有罪!废太子,废太子……”
“齐弘煊怎么了?”
石秀一咬牙说:“废太子越狱了!”
“什么!”众人惊得齐齐站了起来。
“快说,他是怎么越狱的,什么时候越狱的?”董越顾不得御前失态,抢先问道。
石秀说:“下官今日照例唤司狱来询问废太子在押情况,却到处找不到司狱。下官心中不安,便自己去了天牢查看。才发现,才发现天字牢房关押的,不是废太子本人,已经被掉包成了一个长相类似的人。”
董越抖着声音说:“前日我结案前最后一次提审废太子,仍然没有问题。他是何时被调包的?”
石秀说:“下官问过狱卒。狱卒说自昨日起,那人便一直背对着牢门,看不清面目。因此下官推断,昨日废太子便已经被掉了包。”
齐青蘅皱眉道:“这么说,废太子跑了起码已经有一日了。那应该已经远离了东都!”
姜朝阳说:“只怕是去了王刚那……”
齐青蘅说:“王刚早有反意,拖延至今,只怕等的就是齐弘煊!娄氏一党经营已久,朕继位时日不长,尚未将朝中和军中的娄氏余党清理干净。齐弘煊这一跑,那些支持他的人便会闻风而动。战乱将起,形势严峻啊!”
董越面无人色,扑在地上叩头请罪。
“起来吧。你的罪责朕日后自会追究!只是如今形势危急,当务之急是全力追捕齐弘煊及其余党!虽说齐弘煊此次逃脱,定是蓄谋已久,抓到他的难度很大,但还是要尽力试试!没有齐弘煊,那些有异心的人便群龙无首,成不了气候。此是你戴罪立功之机!”
齐青蘅对姜朝阳说:“如今形势紧迫,已顾不得翻脸了。得让先前特意调往青州周围的军队动起来,准备武力夺取兵权!”
齐青蘅对小卓子说:“速召左相、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等人觐见!”
齐青蘅转头对董越说:“王刚预计已难以召回东都。限你两日之内审结定远侯一案!朕要将齐弘煊谋逆之罪与定远侯的冤情一起公之于众!王刚掌握着几乎一半的光武军,这是昊国最精锐的力量。以定远侯在军中的影响力,如今,只有还定远侯一个清白,向世人尤其是光武军昭示王刚的背主之举,才能分化王刚手里的光武军,并赢得其他光武军及其他军系的效忠!”
董越赶紧叩首领命。
战争的阴云渐渐笼罩在了这个新组建的朝廷上方。
两日后,消息传来,齐弘煊已经到了王刚那里。
下一日,齐弘煊在王刚等人拥戴下登基,建立了伪朝,发布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