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淳尖声叫道:“本宫命令你们放下武器!本宫若是死了,父皇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所有人都得死!”
那人加重了语气说:“快点,我可没有那个耐心!”
李谨无奈,命令守卫们放下武器。跟着宝淳来的另一个侍卫便去打开天牢大门。瞬时,大量蒙面人从外面涌了进来。进来便开始收缴天牢守卫们的武器,将他们都赶到了一块儿绑了起来。
“不要想动脑子报信,你们稍有异动,我就把你们都杀了!”那人狠狠地说。
此时那侍女早已架着宝淳进到天牢里去了。
穆重山耳力过人,虽在天牢深处,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警惕地站了起来。
不一会儿,孟云衣便带着宝淳赶到了穆重山这里。
穆重山大惊失色:“你们怎么会在一起?你抓着宝淳干嘛?”
孟云衣逼着狱卒打开了牢门,顺手就把狱卒给击晕了。
做完这些事,孟云衣才放开宝淳,冲进牢门,拖着穆重山的手就要往外冲:“现在来不及解释了,你快跟我们走!”
穆重山一动不动,肃容说:“你们是来劫狱的么?我不走!”
孟云衣哪里拉得动穆重山,急道:“靖安帝已经下令要处死你,没几天就要处刑了!事到如今,不走不行了!”
穆重山沉着脸说:“上次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我是不会走的!我走了,天下会乱!而我,就真成了乱臣贼子,穆家的名声,也就都毁了!”
孟云衣急得跺脚:“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这个!你本来就是以叛国罪名被判处死刑的。你走也好,留也好,都改变不了这个罪名了!”
穆重山沉声说:“人在做,天在看!我穆重山没有做亏心事,世人总会还我一个清白的!我随你们打出去,就真的说不清了!”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留着命才有机会为自己洗冤啊!”
宝淳也拉住穆重山的衣袖哀哀求道:“王爷,你快走吧!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
穆重山愕然地看她:“宝淳,你也参与了这件事么?”
宝淳目光坚毅地说:“事先我不知道,我是半路被劫的。但就算提前知道了,我也会参与的!您是个好人,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是我们武国的柱石,不应该就这么屈死在狱中!”
宝淳和穆重山言语间,孟云衣悄悄走到穆重山身后,趁穆重山分神,几根淬了mí_yào的银针脱手,继而伸手朝穆重山颈子劈去。
穆重山何等身手,岂会这么容易被人偷袭得手,身子一歪,避过银针,抓住了来袭的那只手。
孟云衣的手被穆重山铁箍一样的大手抓住,猛力挣了挣,挣不开,憋得满脸通红。
穆重山叹了口气,松了手。对她们两个说:“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我意已决,我是不会走的!这里危险,你们赶快走吧!”
言毕,穆重山就坐了下来,眼观鼻,鼻观心,不说话了。
孟云衣咬牙,猛然一个转身,也坐了下来,一字一句地说:“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穆重山倏然睁大眼睛,怒道:“你这是威胁我!”
孟云衣淡淡地说:“我这条命是你救的,而你是为了救我才落到如此下场,我怎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我自己苟活。我们兄妹一场,要死大不了一起死!所以你不走,我也绝不走!你可以看看我到底说到做不做得到!”
穆重山心骤然乱了,手足无措地站了起来。
宝淳见状也跟着坐了下来:“此事我也有份参与,父皇若要降罪,我理应一起受罚!”
“胡闹!你一向听话懂事,怎么也跟着添乱!”
宝淳泪光闪动,注视着穆重山说:“我的命也是你救的。她说的没错,大不了还给你,大家一起死!能与你死在一起,我死而无憾!”
穆重山拉起孟云衣,再去拉宝淳,这边孟云衣又坐下了。再拉起孟云衣,宝淳又坐下了。穆重山从来没这么慌乱过,拉扯着两人,硬生生急出了一身汗。
穆重山看向牢门,对着打扮成侍卫的齐青蘅大吼道:“别站着看呀,快帮我把她们带走!时间耽搁不起!”
齐青蘅纹丝不动,说:“诚如王爷所说,时间耽搁不起!我们只是暂时制住了守卫,时间一长,必然生变!只是,云衣的性子您是知道的,来北武之前她就已经同我说过,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救您出来。我劝不动她。”
穆重山怒道:“你不知道你们被俘的后果么?你想看她死在这里么!”
齐青蘅温柔地一笑:“我不会让她一个人死在这的。”
穆重山刚要松口气,就见齐青蘅缓步走了进来,坐到了孟云衣的身边,握住她的手,温柔而坚定地说:“她在哪,我在哪。她生,我生。她死,我死。我们永远不分开!她做什么决定我都愿意跟随她!”
齐孟两人深情地凝望着对方,握紧双手。纵然外面危机四伏,此刻两人却心意相通,再无忧怖。
宝淳收回投注在两人身上的羡慕目光,酸涩难言地偷偷看向穆重山。
穆重山呆了片刻,脸色不停变幻。
齐青蘅淡淡地说:“再过片刻王爷就不必纠结了,反正想逃也来不及了!”
穆重山浑身一抖,终于跺跺脚,一把扯起宝淳说:“起来!我跟你们走!”
“太好了!”孟云衣大喜,拉着齐青蘅跳了起来。随即挽了穆重山的手臂就走。
宝淳想如孟云衣般挽住穆重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