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雁默了默,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说:“月华是凉国小公主昭华公主的佩剑。凉国剑属重剑,这把因为是供女子所用,所以打造得比一般的凉国重剑要轻巧些,但仍比东昊的剑要长要重。你小时候力气小个子矮,不足以好好驱使这把剑。你爹那时没给你,也是为了你好。”
“嗯嗯,确实难以驾驭。哪怕是我现在,用这把剑使普通的剑招,也感觉重心偏前,有点不顺手,得好好适应一下才行。”
孟云衣转念想到古雁房里的剑:“师娘用的好像是普通的剑么。”
古雁淡淡道:“我只是个普通女子,习的是普通剑法,用的自然也是普通剑。”
凉国人好武,强者众多,凉国皇族尤甚。皇族除了学习皇族特有的逐日剑法外,也精通马术和箭术,其他剑法、刀法、枪法、拳法也都有涉猎。皇族孩子个小力弱时,也是拿普通的剑练习的,长大以后才逐渐换成专用的重剑。
古雁为了隐藏身份,自然只能使用普通的剑和剑法。
见古雁情绪渐渐平复,陈清溪便招呼两人先吃饭。十一月的气温已冷,适才这番变故一耽搁,菜都有点凉了。于是三人赶紧坐下来吃饭。古雁温了点酒,陈清溪转移话题,席面上气氛便慢慢活跃起来。
孟云衣临走的时候,古雁问她借了月华剑赏玩两天,云衣应了。
夜深了,酒量不好的陈清溪已经熟睡。古雁悄悄起身,穿上衣裳,拿起月华剑,走入小院中。
初雪早就停了,并没有积起来。今夜月色清朗,月光如水一样洒在院中,月光下的月华剑,光芒闪动,如有灵性,在向独孤华述说离情。
独孤华提剑挽了几个剑花,忽然身形暴起,前突如电,月华剑光骤然大涨,如同直面骄阳令人目眩;剑势凌厉,气势迫人,似山峦崩塌无可抵挡。小院中一时剑风呼啸,水沫飞溅,如同风暴过境。
一个女子便能引动如此大的威势,可想而知如果是男子骑在马上,发挥出逐日剑法的最大威力,该是何等惊天动地。
一套剑法使完,剑势立收。
古雁依恋地轻轻抚摸着这把剑,这把剑承载了太多回忆和曾经的荣耀。只是,如今凉国已灭,凉国的皇族,说不定只剩她一个了。而她,也不再是原来的昭华公主独孤华。现在她是陈清溪的妻子,是孟云衣的师娘,是东昊的一份子,现在她叫古雁。
她身上带着的那个秘密,也许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曾经助凉国皇族统一草原,征战四方,天下无双的逐日剑法,难道也要和这个秘密一样失传了么?难道就这么让凉国皇族昔日的荣耀,随风而去不留任何痕迹?
仇恨,凉国人都没了,报完仇,还能给谁看,这仇,还报不报,怎么报。
古雁静静站在深夜寒凉的院中,想着孟云衣的那句话:“凉国人又怎么样,那早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我们是一家人……师娘没有了以前的家乡,以前的家人,这里就是您的家乡,我们就是您的家人。”
凉国、家乡、家人……凉国,没有了……家乡,回不去了……家人,家人……
古雁回头看向紧闭的房门。院中,很湿很冷,冻入骨髓;而那门内,很温暖,里面有自己最亲的人,家人。
罢了,罢了,月华竟然到了云衣手上,或许这便是天意吧。
第三天孟云衣来医馆的时候,古雁把她悄悄带到了后院房中。
古雁在椅子上坐下,指指月华剑,问孟云衣:“你既然得了凉国的剑,想不想学和这剑配套的凉国的剑法?”
孟云衣惊喜:“自然是想的!”
古雁严肃地说:“我可以教你。但是,我是凉国人的身份绝不能暴露!这凉国剑法太过特殊,容易被人认出。因此,如你向我学凉国剑法,你需得答应我一个条件,非到危险关头万不得已时,不得使用这套剑法!”
孟云衣见古雁严肃的表情,也肃然站直,举手起誓道:“皇天在上,孟云衣在此立誓,非到万不得已,绝不使用师娘教我的剑法!师娘你放心,我已经长大了,有分寸的,绝不会将你置于危险之中!”
古雁叹了口气:“这不光是为了我,也是为了你师父,为了你自己。与凉国人有所牵扯,所有的人都会受到连累,你可要记清楚了!”
孟云衣应了,好奇地问:“师娘你不是说你只会普通的剑法么?”
古雁默了默,说:“那是因为师娘不想让你师父知道师娘的身份,是以当日只能这么说。”
孟云衣兴奋起来:“那师娘到底是谁啊,我要学的是什么剑法啊?”
古雁说:“我是拓跋族的族人,拓跋族的剑法叫疾风剑。”
古雁拔出月华,对孟云衣说:“凉国人善马战,马上速度快,冲击力强,普通的剑比较轻薄,承受不了太大的冲击力,容易折断。而且战场之上花哨的动作用处不大,简单有力的劈砍动作最为有效,因此马战的兵器以刀为主。唯有凉国皇族和拓拔族善于马战使剑。”
“为了配合马战,凉国皇室和拓拔族的剑都是加宽加厚加长过的。刀是上宽下窄,适合劈砍。加宽加厚过的凉国剑却是既有刀的厚重,适合劈砍,又有剑的锋锐,适合冲刺的时候戳挑。加长的剑身也增加了攻击距离。可以说,凉国的剑集刀、剑、枪的功能于一身,配合专门的剑法,实在是马战的大杀器。”
“劈砍能造成大面积的伤口,深度却不够,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