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过去了四五个月。这几个月过去,孟云逸已经跟小伙伴们处得熟了,跟陈平和姜敬宗感情很好,称兄道弟。由于他嘴巴甜,齐弘煊三人对他也还算客气。由于他时时暗地里照顾年画娃娃,年画娃娃也跟他越来越亲近。
一个下午,一群人照常在马场习练马术。
齐弘煊等人已经练习马术四五年了,年画娃娃因为年纪小,却是刚开始学。云逸因为出生将门,倒是很小就开始学骑马,小小年纪马术就已很是不错。
御马监最近到了一批好马,其中有一匹名叫奔雷的公马更是神骏。
齐弘煊不知怎的,忽然起了兴致要去骑那匹奔雷,把管事太监吓得不轻。
奔雷虽然神骏,性子却桀骜,没那么好驯服。
齐弘煊向来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手,哪里听得进管事太监的劝阻,抽了管事太监几鞭子,又出言威胁。管事太监无奈,只好把奔雷牵了出来。
齐青蘅马术青涩,孟云逸正陪着他走在马场的最外沿,远远看见马场入口一群人围住了一匹神骏的高头大马。
云逸少年心性,心里有些痒痒,很想过去看看,但是又不放心扔下不太会骑马的年画娃娃一个人在这里,只有耐着性子继续陪年画娃娃慢慢走。
齐青蘅看看马场入口那边,又看看孟云逸,开口说:“孟兄自去那边看马好了,我慢慢走,没事的,不用一直陪着我。”
云逸见他骑得还算稳当,叮嘱道:“那我去那边叫个马夫来照看你,马上就会过来接手的。你且小心慢走,不要急,不要慌。”
齐青蘅应了。于是孟云逸策马往入口处奔去。
孟云逸还没骑到半途,就见入口处一阵乱。
齐弘煊上了那匹骏马。那马一阵长嘶,人立而起,前蹄猛地顿地激起一阵烟尘,又后腿踢蹬而出,在原地蹦跳了两下,想把齐弘煊甩下马来。
齐弘煊拉紧缰绳夹紧双股,竟然没有被甩脱。那马被激起了凶性,一仰脖就发力往前狂奔。后面的人吓得赶紧上马追了过去。
孟云逸暗叫不妙,那发怒的马狂奔的方向正冲着还不太会骑马的齐青蘅。
孟云逸赶紧掉转马头赶去齐青蘅那。奈何小孩子骑的马驹如何跟这等神骏相比。孟云逸还没赶到齐青蘅那,后面如雷的马蹄声便已经近了。
那马鼻子喷着白气,牙齿被马嚼子勒得龇起,怒目圆睁,鬃发竖立,一边跑一边怒嘶,样子煞是吓人。
齐青蘅甫学骑马,哪里见过这个阵仗,被这个威势一冲,那小马驹控制不住,立马惊了,带着齐青蘅往前狂奔。
齐青蘅人小力气小,没跑几步,就被颠下马来,眼看就要狠狠摔在地上。虽是小马驹,对七岁的孩子来说,还是很高大的,何况又是在奔跑的情况下。
齐青蘅两眼一闭,心下一凉,暗叫吾命休矣。正自绝望,忽然被抱入一个温暖的怀里,落地时脚被撞了一撞,其他地方竟没有被撞得很痛。
齐青蘅睁开眼睛一看,却是孟云逸抱住了他。
孟云逸的脸都痛得抽成一团了,正从牙齿缝里倒抽冷气。
齐青蘅脑子懵了一懵,反应过来后扶住孟云逸,急问:“你怎么样?哪里摔着了?”
孟云逸指指左臂,呲着牙说:“到处都痛,也不晓得伤得怎样,不过手臂不能动了,怕是骨头折了。”
齐青蘅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为什么要来救我啊,太危险了,把自己伤这么重。”一边急,一边四处张望想叫侍卫来帮忙抬云逸,却看见一群人统统向齐弘煊围过去了。
看着年画娃娃急得满脸通红,眼泪汪汪的样子,孟云逸心中不忍,暗道倒霉,明明摔伤的是自己,还得安慰别人。
孟云逸忍痛开玩笑说:“您是高贵的二皇子啊,你们的命当然比我们这些臣子的命重要。再说,救了皇子,我有好大的功劳,好多的封赏呢。救了皇子,多大的恩情啊,我等你来回报呢,哈哈哈。”
齐青蘅黯然低声说:“我的命哪有那么金贵,不就是……”声音低了下去,没有再说下去。
齐青蘅抬头问孟云逸:“你要功劳,刚才为什么不救太子?太子可比我尊贵多了,救了太子,才有大大的封赏呢!救了我,可能也是白救。”
孟云逸一边忍痛抽抽冷气,一边假装思考:“是啊,为什么不救太子却救你呢?”
孟云逸指了指太子那堆人。现下太子的马已经被控制住了,太子被扶下了马,貌似没有受什么伤,这才有人往齐青蘅这边跑来。
孟云逸假装市侩地算账:“你看,太子有那么多人讨好,我救了他,只能算其中一个,他也记不住。你这边只有我一个人救,你必然会记得我的好,这个救才救得效果好呢!”
齐青蘅的眼睛又湿了湿,他知道孟云逸是看讨好太子的人多,只他却无人理会,觉得他可怜。
看着齐青蘅的样子,孟云逸叹了口气,提起没断的那只手,替他拭了拭眼角:“傻瓜,太子那么大个人了,他骑马经验比你多多了。你那么小,又刚学骑马,才更危险!当然应该先救你。”
孟云逸柔声说:“在我眼里,太子还是普通皇子,受宠还是不受宠,都是一样的。何况,你可比太子可爱多了,就像我弟弟一样。我比你大,骑马摔下来也不是第一次了,有经验的,这么摔一下没事。你别担心。”
齐青蘅不受重视,孟云逸也不怕言行逾矩。
齐青蘅低低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