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分,齐青蘅来到了天香楼。
天香楼是赵承嗣的产业。齐青蘅到了天香楼,早有人出来迎接。有人将齐青蘅的卫队们引到大厅吃饭,另有人将齐青蘅引入二楼安静的包厢。赵承嗣在北武的势力不小,小小的卫队首领睁只眼闭只眼并不多管。
因有齐青蘅的交代,随后悄悄跟来的孟云衣也被人带进了二楼包厢。
孟云衣进入包厢时,齐青蘅已经在与一个三十左右的微胖男子聊天了。
那男子着一身华贵的暗纹天丝袍,头戴青玉金丝冠,腰系同色青玉镶嵌的腰带,佩一只翠色欲滴的翡翠蟾,气度不凡,虽然笑眯眯看着挺和气,但却让人不敢轻忽。
赵承嗣乃雍亲王私生子,虽有皇家血脉,因着外室私生子的身份,幼时却没少受世人冷眼,也不能入仕。
赵承嗣也是个狠人,为了给自己争口气,争个地位,从小忍气吞声阿谀奉承,渐渐竟让他混进了雍亲王府。王府的叔伯兄弟们虽然心底里仍看不起他这个私生子,但受他好处不少,关系却还算亲热。
这些年赵承嗣借着雍亲王府的势力,四处钻营,八方串联。但凡能赚钱的生意都不放过。不管好人坏人,用得上的人都尽力招揽或结交。兼之性情油滑,八面玲珑,心黑手辣,渐渐在白道黑道都建立了莫大的势力。连靖安帝都听说过这个民间的便宜侄儿,几次召他入宫觐见。赵承嗣手眼通天,远非普通商贾可比,北武谁敢不给他几分薄面。
为利益敢搏命,又有势力,齐青蘅他们找到赵承嗣,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赵承嗣和齐青蘅寒暄了几句,正要进入正题。看见孟云衣进来,赵承嗣微笑着向云衣点了点头,锐利的目光迅速在云衣全身上下扫了一遍后又不动声色地收回。
青蘅与云衣对视了一眼。云衣站到了青蘅身后。
包厢里菜已上齐,一桌的山珍海味。
赵承嗣给青蘅斟了一杯酒后,举杯向青蘅敬酒,诚恳地说:“赵某再次为定远侯一事向殿下致歉!赵某识人不明,致使属下叛变,给定远侯带来了灾祸,也给殿下添了很多麻烦。赵某深感愧疚,自罚三杯!”
听到赵承嗣提起自己父亲,孟云衣眼神微寒,随即便压下情绪,重新恢复平静的表情。
赵承嗣眼尾将孟云衣的反应收在心里。
青蘅和声道:“赵公不必过于愧疚。此乃小人刻意构陷,非赵公之失也。赵公已为此专门向我致歉过,又承诺抓到叛徒后便转交于我,已足见诚心。但望赵公不要忘了这个承诺便是!”
赵承嗣立即应道:“殿下放心!赵某片刻未曾忘记对殿下的承诺,已在北武布下天罗地网,只要那厮回北武,定能将他拿下!”
青蘅问:“上次与赵公讨论之事,不知准备得怎样了?”
赵承嗣拍拍手,片刻后,包厢门被打开,一个斗笠压得低低的男子被带了进来。
那男子进入包厢后,摘下斗笠,云衣便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包厢内仿佛又多了一个齐青蘅!
“齐青蘅”向齐青蘅和赵承嗣行了一礼,温言道:“青蘅见过二位贵人。”
此人不光与齐青蘅长相神似,连声音和动作也学得有八分相像,足见赵承嗣下了很大功夫。
青蘅点点头,很是满意:“能找到这样的人,赵公有心了!”
赵承嗣挥挥手,让那人退下了。
赵承嗣说:“人我已经找好了,王偏将及其手下我也已经安排妥当。鸿胪寺那边的相关人等也已经打点得差不多了。过几日找个机会与殿下换了身份,托词生病,闭门谢客。拖他个十天半月,等人发现,殿下早就已经回到东昊了。”
青蘅喜道:“如此甚好!赵公果然神通广大,我没有找错人!”
赵承嗣笑说:“日后殿下若荣登大宝,别忘了赵某今日的些许微末功劳就行。赵某还等着殿下照拂,赏我些小生意做做呢!”
青蘅举杯敬赵承嗣说:“事若得成,定不忘赵公大恩大德!赵公放心,青蘅承诺赵公之事,绝不反悔!”
赵承嗣朗声大笑:“赵某恭祝殿下心想事成。你我来日再在东都开怀畅饮!”言罢与青蘅举杯欢饮。
席间齐青蘅又与赵承嗣商谈了一些行动的细节。一餐饭吃得宾主尽欢。
齐青蘅和孟云衣告辞后,包厢一个暗门打开,闪出一个人影来。
“胡淼江,你看清楚了么?”赵承嗣冷声问道。
“禀主子,看清楚了!”那人抬起头来,可不正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胡淼江!
胡淼江恭敬地回禀:“二皇子身边那个,正是定远侯府的公子!”
赵承嗣眼中泛起一股喜色,随即又被他压了下去,厉声道:“你已经背叛过我,坏过我的大事一次,本应该把你剥皮抽筋送去给那二皇子!念在你往日尚算忠心,且带来重要消息的份上,才没有把你交出去。你可要想清楚再回答。若是有半句虚言,坏了我的大事,我必将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
胡淼江赶紧跪趴在地上,颤声说:“奴才万万不敢欺瞒主子!那人确确实实是定远侯府的公子!也就是那凉国公主的徒弟!”
“很好!”赵承嗣嘴角勾起笑容:“你下去吧!若真能找到凉国宝藏,我会记得你的功劳的。”
赵承嗣挥退胡淼江,又唤来心腹赵伯源:“看好那个背主的奴才!留着他还有用处。别让他跑了,也别让他走漏了风声!另外,孟云逸果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