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桐说这话时,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半夜三更这样突然出现,他就不知道什么叫男女授受不亲?
想了想自己现在只比飞机场好一点点的身板,算了。估计在这家伙心里,自己根本不能算是女人。
明越没回应她的话,转身却把屋里的烛火点上了。
夏青桐因为他的举动,将被子又抱紧了一些。
明越转过身的时候,就看到小姑娘缩在床里面,一张小脸因为刚睡醒的关系红红的。
小姑娘睡觉也不像其它人还束着发。一头乌发就那样披散下来,衬得小脸越发的小巧。
一双大眼睛这会满是戒备的盯着他看。湿渌渌的,像小鹿的眼睛一般。
明越的眸色沉了沉,最后若无其事的走到床边坐下。
他一坐下,夏青桐的的戒
备又升了一级。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想叫都不能。外面她的大丫鬟是他的人。真叫出来,她估计明天就好把自己洗洗干净,然后进六皇子府。
摔~
克制着想骂人的举动,夏青桐的视线一直锁定着明越:“六皇子,你还没说,你半夜不睡来这里有何贵干?”
跟她的戒备比起来,明越倒是闲适得多。
“听说,你对我很不满?”
夏青桐:该死的红樱,前脚说要忠心,后脚又去当耳报神。早晚有一天自己要把她换掉。
“不知道六皇子听谁说的,没有的事。”
明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个表情在夏青桐看来就是不怀好意。
“六皇子,真的没有这回事,我对你的敬仰滔滔不绝,有如黄河之水。怎么可能会不满?现在时间不早了,能不能请你——”
“我来是是为了找你要谢礼的。”
“谢礼?”什么谢礼?
“难道你不应该感谢我?”
“我谢谢你?我为什么要谢谢你?”
“裴佑。”淡淡的两个字让夏青桐瞪大了眼睛,她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六皇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裴佑是你打伤的。跟我有关系吗?”
“可若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打伤他。”
“那是因为我在你这里还有利用价值。”
夏青桐说完这句,自觉失言,身体又往里面缩了缩。这是实话,可是却不是不能说出来的实话。
明越眯起了眼睛:“所以你这是要过河拆桥?”
夏青桐的求生欲在此时涌上,她快速的摇了摇头:“不敢。”
“嘴上说不敢,心里可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这话她没法接,夏青桐扯了扯嘴角:“六皇子。时间真的不早了——”
“你就不好奇,裴佑现在怎么样了?”
“他不是失忆了?”这还是今天早上红樱告诉她的。难道不是?
明越脸上有一闪而过的嘲讽:“他没失忆,他只是疯了。”
夏青桐咽了咽唾沫:“是,你?”
只是打了那一记,应该不至于会疯吧?
明越没回答她的话,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让夏青桐后背汗毛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