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哥,李二嫂!”
“其中有几味较难寻觅的药材,小弟已按其药性,替换为了咱们平时常见的药草,有些甚至是咱们小桑村附近山上,就能采着的。”
“如果这四年里,咱们小桑村没有什么重大改变的话,想来是不难寻到的!”彭青牛脸上微微一笑,神色认真的讲诉道。
“青牛,你的药管不管用啊?”李大勇有些木愣的挠了挠头,忽然有些尴尬的疑问道。
就是一旁默默站着的李二嫂,也紧抿嘴唇,把彭青牛盯得紧紧的,看来这对夫妻都对他很不放心的样子。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彭青牛对此丝毫不懊恼,他故意把脸一板,假装发怒道
“哼!既然如此,就请二哥二嫂另请高明吧!春生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乡里乡亲的我何苦害他!”
说完,彭青牛把袖子使劲一甩,赌气似的就要往屋外走。
“我们信!我们信还不成吗?”
李大勇夫妻俩见状急眼了,毕竟是全村唯一懂点医术之人,还指望着能救他们孩子性命呢,只得连忙拉住彭青牛手臂,不让他走。
李大勇苦笑着,忙赔不是道“青牛,刚才是我夫妻俩失言了,希望你不要往心里去!”
一旁的李二嫂也不知从哪里取出一副纸笔来,走到屋中的方桌旁,脸上不再露出怀疑之色,对着彭青牛客气地道:
“来,青牛!麻烦你把这些药草都写在这纸上,我和你二哥两人,实在记不住这么多东西!”
彭青牛本来也没真的生气。
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故意的,所以虽然表情假装不情愿的样子,最终还是照做了。
“二哥二嫂,等春生醒后,你们记得过来告诉我一声!那些草药你们要是自家没有,可以问问同村的村民,我写的都是一些寻常药草,应该不难寻到!”
彭青牛走到门边,回头朝屋里知会了一声,就告辞走出门去了。
只留下捧着那张记载有药方名字,正在细细观看的李大勇夫妻俩。
“谢谢青牛!”
“谢谢青牛!”
听见身后传来道谢的声音,彭青牛心底会心一笑。本来还以为要耗费一番唇舌的,想不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解决了!
要知道,不管是当道士也好,还是当大夫也罢,这些职业都最为看重资历了。一般初出茅庐的愣头小子,也怨不得别人不信任你。
所以,彭青牛故意显得很强硬,这么做也只是为了取信于人而已。
当然,那张药方也是真实可靠的。
彭青牛跟着马姓道士,奔波在外的四年里,唯一的收获,就是还算粗通一点的医术了。
“山医卜命相”,这些在彭青牛看来,唯一有点用的就只剩下这医术了。
虽然受限于那马姓道士本人的医术水平,彭青牛如今撑破天,也就和一般的江湖郎中、跌打医生一样的水准。
但诸如什么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五行五色五窍这些基本常识,他还是了解得很清楚的。
彭青牛一边暗暗思索着,一边迈过李二嫂他们家的房门,准备自行离去。
“青牛!”
“青伢子!”
一只脚刚迈出房门,两道熟悉的呼唤声,却是一下令彭青牛愣在当场。
他连忙偏过头去,面色毫无半分先前胸有成竹的样子,赶紧朝屋外围观的村民中寻去。
只见两名身着粗布麻衣,相貌朴实的中年夫妻从人群中走出,正站在围观的村民前,伸长脖子,高踮着脚跟,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爹!”
“娘!”
彭青牛一见到此中年夫妻二人,双眼顿时发热,急忙上前,紧紧握住两人的手臂,哽咽着叫喊道。
“青牛!哎……什么都别说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头上包着汗巾,身穿短衫的彭富山,紧紧搂住儿子的肩膀,不住地点头含笑道,眼角微微泛起晶莹的泪花。
彭富山的身材,本也是极为精壮,只是与搂着的彭青牛相比,还是要矮上了一个头。
此刻远远的望去,就犹如一头年迈的老牛簇拥着正当壮年,黑黑壮壮的小牛犊般。
而彭青牛的母亲‘李氏’看起来就比较普通了,和一般的乡下妇女一样,相貌朴实。
此刻李氏早已趴在儿子的怀里,哭得宛如一个泣不成声的泪人,不停地抽泣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四周围观的村民见状,也纷纷有所动容。望着这看着长大的,如今也已四年未见的彭青牛,不胜唏嘘。
……
……
夜晚,漆黑的夜幕罩下,笼罩住这片大山里的每一寸土地时。
乡下的夜晚是安静的,黑黢黢的,有火光的地方便代表着住有人家。万家灯火,恰如黑夜中停靠的无数萤火虫,蛰伏于这绵延千里的十万深山之中。
今夜,属于彭青牛他们家的那几间茅草屋,炊烟熄灭得要比往常迟一些。
此时,从其中一间茅草屋的柴门口处,还依稀能看见零星的火光。
在其中一间较为狭小的茅屋里,彭青牛此时正睁大着一双漆黑的眼睛,躺在身下破旧的竹床上,直直地望着头顶茅草盖的破屋顶。
身上盖着的旧棉被,已呈暗黄色,早也看不出它原来的本来面目,还若有若无地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离床大约半丈的地方,是一堵黄泥砌成的烂泥墙,因为时间久远的缘故,墙上早裂开了几道细长的口子。
从这些狭长的裂口中,隐隐约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