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世高手,能接我一拳者不过十指之数,接我两拳者只有四人,唯一能让我展开手脚的是一位印度上师,可惜,他接了我七招,被我震死当场。”
“如今,我为求敌连毙十数人,外面的世界已容不下我,更何况我满手血腥,自是明白免不了一死,只是,死在那枪弹之下,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说罢,就见男人脸上敛去了所有的神情,他眸子如一潭死水,道:
“燕狂行求死。”
老和尚浑浊的眸子蓦的爆发出精光。
这精光就似一团火,燃烧着他自己,驱散了他身上的老态,恍惚间,居然似年青了许多。
一旁早已满布裂纹的大钟此刻终于是再也坚持不住,哗啦一声,残片掉了一地。
二人气息早在之前便已开始暗自收敛,此刻闻听这般异响,不约而同俱是踏步而出。
只见燕狂行双腿蓦的一鼓就如粗了一圈,身形一提一跃,地上登时轰隆作响,只感觉巨石砸下般声势惊人,脚下碎石飞溅,他人已如石子击飞而出。
“隆!”
一声爆响,人已到了寺内,抬臂提手,伴随着腰身的扭动,他整个身子就如一张紧绷的大弓,右手握拳,如箭矢离弦,狠狠地钻向老和尚的胸口。
只是他面前一直未有动作的老僧此刻只如神来之笔般一缩身子,居然险而又险的避过了这可怕一招,原本瘦小干枯的身子抱作一团,苍老的面容龇牙咧嘴,竟有几分癫狂之相,口中“吱吱”的发着怪叫,活脱脱的像是一只成了精老猴。
不止如此,这躲避的空挡,他缩身之余一头朝燕狂行胸口撞了过来,双臂一展更是使了个双峰贯耳的招数,贯向燕狂行的太阳穴。
不闪不避,燕狂行双脚一沉,力从地起,只听他的身体里是“噼啪”一声炸响,如晴天霹雳,本不甚高大的身子浑身肌肉瞬间粗壮了何止一圈,像是老熊抱树,朝着老和尚搂去。
熊形?
老和尚目睹这变化头皮一炸,却不敢硬碰硬,他本就灵动的身子猝然再变,居是绕上了燕狂行的上身似一条没了骨头的蛇,自其肋下的空隙窜到了背后,右手握拳一抬一钻便已灵动无比的对着燕狂行的脊柱落去。
“啪!”
一声闷响,二人是一触即分。
不过眨眼的功夫便已是几番生死间的徘徊。
老和尚一击得手不但没有任何喜意,反而是勃然变色,脊柱乃人身根本,更是武者严防的大忌,动辄便能取人性命,此刻眼前这人受了他全力一击竟然只是一个踉跄,反倒是他的右手,居然被震的一阵酥麻。
这哪是一个人,分明是一头披着人皮的猛虎。
正震撼间,殊不料燕狂行本还未稳的身体居然似陀螺般回旋而转,一扭身子右腿已横扫而出,像是猛虎甩尾,顿见一道可怕匹练一扫而过。
老和尚心惊之余忙爆退开来,顾不得胸口传来火辣辣的痛楚,老和尚双腿一扭一盘,整个人猝然凌空跃起。
只在前后瞬息,他原本站立的地方,顿起一声巨响,尘烟四起间是地动山摇。一人已站在了那里,裸露的小腿粗壮如磐石,双脚所落之地,地面如蛛网龟裂开来。
正是燕狂行。
不等尘埃落罢,他右臂一抬,却是并指如刀,由下而上斜撩而出,笔直如刃。
尚且还在空中的老和尚见如此可怕杀招临身,口中低喝一声,是舌绽春雷。
本以为只是寻常一道提气的声音,那想此声入耳,燕狂行却觉得眉心猛然一痛,头颅是几欲碎开,当下攻势一缓。
也就在此时,老和尚借机攀附上了燕狂行的右臂,身子那么一转一盘,使的居然是罕见的柔术,本是枯瘪的僧衣倏然涨大一圈,就似一条缠绕大蟒般。
“嘎巴!”
脆响惊起,燕狂行的右臂当即被卸了下来。
一击刚落,就见老和尚身子一动已翻上了燕狂行的脖颈,双腿一绞竟然是想故技重施。
可这一次不等他出手,身下的燕狂行已生出不同寻常的变化,他浑身骨骼发出阵阵咯咯异响,血管经脉更是犹如一条条活蹦乱窜的蚯蚓般露于体表,口鼻之内,竟渗出血来。
一股股可怕力量连老和尚这等昔年的天下第一也按压不住,那感觉就像是一条狂龙在挣动。
“啊!”
可怕吼声蓦的暴起,只见那浑身体表已呈现出一种不正常潮红的燕狂行嘴里居然吐出一缕气来,那缕气白若云烟,看似无形,但却可怕非常,犹如飞箭,直飞出数丈远打在了一颗老槐树上。
“砰!”
闷响炸起,树干上已多了一个拇指大小的窟窿,深达数寸,眨眼已渗出了发白的汁液。
老和尚看的是心惊肉跳,飞退之余身形忽然一定,双腿微弓,双手缓提,做了个起手势。
怕是要出真功夫了。
“太极?”
燕狂行一身气机是一涨再涨,整个人体表已逐渐渗出了淡薄的红色,血水外溢,再配上现在的样子当真是如修罗夜叉,他左手一抓右臂再一按一捏只在老和尚不敢置信的目光中竟又接上了。
“还请大师渡我最后一程!”似是因身体的缘故,燕狂行的声音已变的低沉沙哑,听的人头皮发麻。
此话落罢,他七窍内也已开始滴出黏稠的血液,武者所练,不过是练得一口气罢了。这数年来,他以奇法日以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