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发生的突然,丫鬟们先是怔愣,面面相觑。
玉竹赫然大惊失色,顾不得是否逾越,眼疾手快打落锦离手中的勺子,喘息急促:“主子,莫吃,有毒!!”
一众丫鬟这才醒悟过来,世子妃险些喝了毒汤。
天啦!!!
厅里顿时乱了,月梅愣了半天,大喝一声:“梧桐,快快快,请太医前来给世子妃诊脉。”
“玉竹,护紧世子妃。”
“芳草,你立即领侍卫前去厨房将一干人等控制起来。”
“其余人等统统不许擅离清风阁。”
噼里啪啦一顿安排,然后月梅拎着裙摆就跑了。
有人指挥,厅里的人瞬间镇定下来,各尽其责。
大家忙忙碌碌。
没有一个人理睬地上蹬着腿,猛流口水的女医,月梅慌得都连世子都直接略过了,谁还关心女医啊!
自求多福吧。
女医:……
呜呜呜呜,我再也不贪吃了,我发誓。
发毒誓!!!
还是锦离心慈,吩咐玉竹:“玉竹,你快给女医端些清水来,漱漱口,清清喉,只一口应当问题不大,快把我的解毒丸给她吃一粒。”
女医突然觉得很感动啊,终于有人惦记自己。
不容易呀!
药肯定是没进喉的,但是嘴里有毒素,女医不敢咽口水,只能张着嘴任口腔里的口水横流出来。
毒不死,但狼狈。
形象全无。
女医哀伤难耐,我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这边女医咕噜咕噜用一盆水漱完口,吃下解毒丸,焉兮兮的躺在墙角自我把脉。
刚才躺中间被踩了一脚,女医觉得必须自救,爬呀爬,爬去角落自我疗伤。
唯一关心她的世子妃被一众丫鬟簇拥着躺去了榻上待诊,屋里人来人往,却再无一人关心她的死活,踩着都觉得碍事硌脚。
女医:无风淌泪!
那边,恭王妃闻讯震怒惊怕不已,仪态顿失,风一般的与恭亲王一起赶到清风阁。
跨入内室的恭王妃一张脸煞白煞白地,花容失色,拉着锦离的手微微发抖,眼睛盯着她肚子:“可觉着肚痛?”
锦离白着脸勉强牵了牵唇:“母妃,我无事,就是有些惊着了。”
恭王妃长长吁出一口气,神色依然凝重:“无事便好,无事便好,但不可大意,御医马上到,得好好检查一番。”
锦离温顺道:“听母妃的。”
不多时,御医踉跄而来。
御医面色难看,气得胡子都在抖,今儿本是沐休,老御医正在家中与老友小酌,哪知恭亲王的亲卫上来二话不说,扛着他就上了马,一路策马狂奔,肚里的下酒菜都差点颠出来。
一到清风阁,连歇口气的空闲也不给,直接就被连拖带拽扔在世子妃跟前。
恭王妃一个劲催促:“林老,你快帮本妃儿媳瞧瞧,瞧仔细了。”
御医气得直瞪眼,老夫好歹也是太医署的太医令啊,有没有一点起码的尊重了。
御医气归气,面对病患,医者仁心,静下心好一阵检查,确认无事,恭王妃煞白的脸才有了一丝血气。
吩咐锦离好生安养,恭王妃气势汹汹出了内室,开始排查投毒事件。
宽敞的正厅,跪满一屋子瑟瑟发抖的奴仆与管事。
一群医侍围桌验毒。
查上片刻,线索隐隐指向庶子萧宁远两口子。
待细查过后,罪犯明确,动机明确,意图明确。
恭亲王脸色黑青黑青的。
恭王妃面上云密布,一拍桌子,恨声怒斥:“混账东西!其心歹毒!本妃心软,险些害了我孙儿。”
话落地,扭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恭亲王:“王爷……”
言又止。
恭亲王眼底全是冷意,咬牙蹦出两个字:“分府。”
声音冷得骇人。
喜欢作妖滚出王府随便作。
说完,恭亲王小心翼翼的瞅一眼亲亲王妃,生怕她不满意。
虽是没啥大用的庶子,但到底是自己散枝落叶的亲儿子,赶出府随便给两间铺子算全了父子分吧。
恭王妃喜闻乐见,毕竟,担着母族一层关系,本就不可能直接打杀了,或论罪处理,赶出王府一了百了。
恭王妃对外侄女全然没了一丝怜悯,那点微末的亲消磨殆尽。
恭亲王疾风骤雨传令,着萧宁远一家三口搬出王府,择不如撞,立即搬。
萧宁远闻此噩耗,如遭雷击,几昏厥。
独独一子分府而居,意味着什么,他再清楚不过,往后王府一切荣辱,家产爵位再与他无关。
相当于恭亲王对外喊话;呐,这对不成器的搅家精儿子儿媳,老子不要了,你们谁喜欢捡去就是。
家门不幸啊!
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萧宁远跪在主院外求见恭亲王一面,恭亲王坚决贯彻两个字,不见!
又不是没给过他机会。
王府管家眼色可好了,直接挑了一座离王府最远最远的宅子,请示恭亲王。
恭亲王点点头:“拨五千两安家费,北胜街的铺子任意挑两间,宅院地契一并给了,自此两清。”
管家应是,心下恻然,所以呀娶妻娶贤啊,这一闹腾,惹恼了大佛,直接撵出家,锦绣前程没了,偌大家业也享受不了了,而且北胜街历来冷清,铺子收益支出勉勉强强抹平账。
王爷给的那点安家费,约是九牛拨了两根毛,随意打发,连几亩良田一座庄子都没捞着,可悲可叹。
而恭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