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那位艳姨娘却又到在对面的高台之上,道:“各位贵客,静一静,静一静。”
众人不再做声,就连朱高煦、陈昱等人已不再嬉闹,一并向那台上望去,却见一名白纱乐师手握长箫提了一只小蹬,坐在了台子中间。
艳姨娘接着道:“各位贵客,名满京城的我‘潇湘馆’绝色头牌青柳姑娘可要登场了。”言毕之时楼中却是喝彩连连。
箫声缓缓而起,众人立时不再作声,却见台上一抹青绿徐徐而出,绿纱长裙拖地,箫声悠扬,身形扭转,却像弱柳迎风,水袖翻飞,更似竹林摇摆。
众人不仅看得痴迷,心中却觉悲凉:戚戚然冷冷清清,潇湘夜雨孤影向谁诉?就连朱高炽身后的那位俊秀青年此时也被这盘旋优美的舞姿所深深吸引,目不转睛的盯着。
箫声悠悠而止,那青柳却也站稳了身形,一头秀发只梳一根黝黑长辫,几缕青丝垂在鬓旁,皓齿明眸,朱唇一点,肌如凝脂,衬着绿纱尤显白皙,未施粉黛,更显轻灵优雅,好一个清秀美人。
相貌也许并不比那四位花魁精致,但看见她就好似看见了那潇湘的细雨竹林,透着一阵阵的清灵怎不令人怜爱?
青柳飘飘然万福后便转身去了台后。
艳姨娘满面堆笑道:“大家也都知道我这‘潇湘馆’的头牌青柳姑娘可是只卖艺不卖身,但是今日在场的各位可是赶上好时候了,今日青柳姑娘行‘梳弄’之礼,不知哪位贵客有意?”梳弄之礼指的便是雏妓第一次以身侍客。
台下众人闻听此言无不欢愉,这青柳在“潇湘馆”出场三月有余,向来只是卖艺不卖身的,今日终于侍宿,那个男儿不想尝个鲜,于是人群之中不由得有人脱口而出“三百两。”
“五百两。”
但是随着这两声之后便再没有人出彩头了,因为大家都还记得在那二楼之上,还有一位出手阔绰的富家公子。
虽然大家还没有猜出他的身份,但是大家也都知道,这位公子一定会为这位超凡脱俗的绝色头牌的“梳弄”之礼投个重彩!
届时自己倾其所有所出的彩头不过是个笑话罢了,于是所有的人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了朱高煦这边。
朱高煦扬起嘴角,微笑着站起身来,看着下面仰头看着自己的众人洋洋得意。
他感受到了众人的羡慕,他觉得正在接受众人的膜拜,他喜欢这种感觉,他也习惯了这种感觉,因为他就是在这种羡慕与膜拜的目光中成长起来的,无论走到哪里他都被这样的目光所包围着,因为除了燕王府邸之外在哪他都是最优秀的世子,哪怕是在园子里。
“两千两白银。”一个声音响亮的喊道。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彩头只为与这位青柳姑娘做一夜露水夫妻?那怕她是“潇湘馆”的绝色头牌,哪怕这是青柳第一次以身侍客定也不值得呀,就算是天仙下凡也不至如此吧?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包括朱高煦,因为这并不是他出得彩头,他还没有投彩。
众人循声望去,原来是与朱高煦等人相邻的那间房间的客人投的彩,那投彩之人亦是一位二十左右岁的翩翩公子,人群之中有认识的不由得惊呼出:“哎呦原来是耿公子投的彩。”
“耿公子大手笔呀。”
朱高煦不明就里,一边伸手在随风儿身上轻抚,一边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我的好姐姐这位耿公子是谁呀?”
随风儿微微一笑道:“这位耿公子名叫耿旭,乃是当今长兴侯:耿炳文,耿老将军嫡孙,当今圣上的姐姐长公主:江都公主与都督佥事耿璇之子呀。”
朱高煦嘿嘿一笑微微点头“原来如此。多谢姐姐指点。”
陈昱起身到在朱高煦身旁低声道:“二公子就此作罢,不要再挣了。那位耿公子、、、、、、”还未等陈昱将话说完朱高煦已然开口叫道:“三千两。”
直吓得陈昱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三千两纹银!偏偏要与这耿旭挣什么头牌娘子,不就是个梳弄之礼吗?这有什么好的哪?
而邻屋却也似乎没有放弃的意思高高喊出“四千两。”
在场众人无不惊叹,两位公子出手阔绰,一掷千金。
艳姨娘见这两位公子相斗心中虽是欢喜,今日这头牌的梳弄之礼投彩投出了好价钱,却也怕再这般投彩下去只会生出事来。
她虽不知朱高煦这一群人等究竟是何底细,但绝非泛泛之辈。
而那耿旭她却熟识的很,京城四少之一,最是纨绔,京城中那家园子没被他折腾过几次?纵使自己身后大老板手眼通天,却也惹不起这位花花太岁,若事生非的祖宗。
而且今日这青柳的“梳弄”之礼就是专门为他而设的,此时见耿旭出了高价心想就坡下驴,急忙向着朱高煦身旁的随风儿递了个眼神。
随风儿自然知晓艳姨娘心意,急忙上前偎在朱高煦怀里,道:“小公子身边已经有了我们姐妹,却怎还去再挣那别的女人。姐姐喂小公子一口胭脂酒,小公子莫要再挣可好。”
说话之时满饮一杯,含在口中,两片朱唇贴了上来。艳姨娘满脸堆笑道:“既然耿公子已经出了这等头彩那今日、、、、、、”
朱高煦满心欢愉这胭脂酒又甜又美,也无暇朱高炽正在紧盯着自己,微微点头。
兄弟俩最是知心,自己哥哥心仪什么样的女子做兄弟的岂会不知,于是左臂搂着随风儿,只将右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