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一众人等一路策马北行,不及巳时便已到在沐阳县城之外。
此时这小小的沐阳县城也已收到兵部指令于官道之上设下关卡,对过往行人严加盘查。
佟啸天策马当先,以手中“兵部令牌”视之,一众兵卒不知是假,即刻放行。
朱高炽一众人等穿城而过,更在县城驿站中牵出十余匹马来说是征用,县丞不敢不从,只得任其牵去。
众人又到在渡口处,亦有官兵盘查,佟啸天仍是示以“兵部令牌”将一众人等、马匹一并渡河而过,之后再继续向北.
其中若是有人乏了便在大车之上小憩,马匹之间相互更迭,虽然众人由燕北所骑来的坐骑均是一等一的宝马良驹,但是前天跑了一日一夜早已没了气力幸亏昨日一天一夜又在乘船,不然就算是再好的宝马只怕也早已累趴。
朱高炽等人一路行来凡遇驿站便频繁换马,只为保持速度,而多余的马匹尽皆弃之不顾,唯独由燕北带出的那十余匹良驹始终拴在车后不舍遗弃。
但毕竟脚程再难跟上,加之一众人等困乏不已,不免得逐渐慢了下来,但是一路走来驿站之中只说之前并未有人前往前面送信。
佟啸天与朱高炽商量一下,想来应该是还没有追兵赶上他们,而沿路所设关卡应该尽是飞鸽传书传达的指令,而朝廷中人最后一次获悉他们的行踪应该还是在前天半夜的镇江渡口往扬州路上与之交手的那一队锦衣卫。
这对于佟啸天这一众人来说却也着实是件好事。
因为他们既然没有了坐骑,自然不能那么快干到扬州,亦不可能发出消息通知前面州府县城,他们手中的兵部令牌乃是假的。
于是众人不由得脚下慢了几分,直至亥时众人才在官道上寻了一处林荫茂密之处下马休息。
众人不敢生火,免得引来追兵,于是只是取出路上买来的馒头,熟牛肉充饥。
朱高炽对佟啸天道:“啸天兄弟,咱们今天这是走出多远了?”
佟啸天道:“我们已经由沐阳行出近二百里,想来明日此时,我们便可到达沂州境内了。”
朱高炽微微点头道:“好呀,距离咱们燕北是越来越近了呀。”
佟啸天微微点头:“是呀,世子殿下您还是早早休息一下吧,咱们到了沂州再行几日便可进入我北直隶了,到时想必燕王殿下必然会派人前来迎接三位世子的。”
朱高燧在一旁“哼”了一声,道:“啸天兄弟说的简单,只是不知道父王怎么派人来接咱们,父王他现在连咱们在哪都尚且不知那。”
朱高炽看看自己这位三弟微微一笑道:“三弟莫恼,既然道衍禅师已然指明让咱们往沧州方向而去,想来父王一定会想办法营救咱们的。”
朱高燧微微点头,在不做声。
佟啸天道:“今日时辰已晚,而且坐骑也都累了,若是继续贪黑前行,人困马乏只怕也走不多远,不若在此休息一夜养精蓄锐,明日一早我们再继续赶路,不知世子殿下意下如何?”
朱高炽微微点头道:“就全依兄弟所言。”
佟啸天微微点头起身道:“今夜时辰已晚,我们不再赶路就于此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行上路。”
一众人等点头称是,将两辆大车靠在一处,三位世子上了两辆大车休息,两个车夫睡在车下。
佟啸天、花不凡与程子俊三人则面向外,背心向内围着这两辆大车盘腿打坐。
而陈清华与张希婷则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向北而坐,吃着干粮。
陈清华心中思量齐天赐食之无味,只吃了几口便再难下咽。
张希婷自然知晓其之心思,于是道:“师姐,又在想二师兄了?”
陈清华微微一笑却不答话,张希婷道:“我的好师姐,不必烦心,想来二师兄武艺高强定然不会有事的,况且我们这三日来走的急促,二师兄要想追上且得些时日那,师姐此时忧心岂不是自寻烦恼?”
陈清华点头道:“师姐知道了,无需是师妹挂念。”
张希婷年岁尚小,也不知如何规劝,只道:“看着师姐这般思绪烦恼,师妹心中不忍。却好似比师姐您自己更加难受。”说话之时竟已红了眼圈。
陈清华见这小师妹单纯、善良实不忍心由于自己的烦恼而是她亦心生不快,于是强颜欢笑道:“怎么我这小师妹有多大了竟然还哭鼻子?”
张希婷连忙以手拭泪,连道:“没有,没有。”
陈清华心中怜爱于是将这小师妹揽入怀中,轻轻抚摸着这张希婷的头发道:“师妹莫哭,一哭呀可就不再漂亮了。”
闻听此言张希婷不由得破涕而笑道:“师姐逗我说笑了,还有能哭丑一说?”
陈清华道:“那可不是,这人一哭呀都是闭上眼睛,张开嘴,所以爱哭鼻子的话就很容易眼睛越哭越小,嘴巴就越哭越大了,师妹你说会不会变丑?”
张希婷盈盈笑道:“师姐逗我,希婷才不信那。”
张希婷沉吟片刻道:“对了,师姐你是怎么喜欢上二师兄的?”
陈清华闻听此言不由得微微一愣缓缓说道:“这个,这个,师姐我也不知道,是时间长了日久生情吧。”
“那师姐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哪?”
“什么感觉?”陈清华又再沉吟了片刻“说不上来,总之看见他时会心动,看不见时便会想念他,喜欢人就是这种感觉吧。”
张希婷盈盈笑道:“看看看看,师姐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