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啸天前面那一众百姓见锦衣卫已经杀上桥来,心中不免惊慌,生怕为这一众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伤了性命,于是急急向对岸而去,其中不免再次发生拥挤踩踏,便又有十数人坠入河中,亦正因如此却也加快了众人过桥的速度。
于是佟啸天、程子俊便随着众人向前而去,张希婷紧紧跟随,之后的齐天赐、陈清华、花不凡三人亦是且战且退向着对岸而去,过不多时便已到在距离对面桥头不足十丈之处。
正在此时却闻一阵梆子响起,对面桥头林中一众士卒涌出,借着士卒手中火把所见足有三四百人。前面百余人弓手张弓如满月,箭在弦上,直指桥头,立在距离桥头十丈之处,后面便是三十余骑精骑,为首者却是一位千总引马居中,再往后便是二百余名长枪手紧随其后。
肖振军抬眼观瞧却识得那个千总,姓董名越,于是向后一跳闪出圈外,道:“两位兄弟且住。”沈玉郎与吕佐成见势亦各自收招,退在肖振军身旁.
齐天赐等三人见肖振军等退出战团亦不追击,向后连退,到在张希婷与佟啸天、程子俊身后,众人互道平安之后却闻肖振军道:“前面一众钦犯听着如今前有拦截,后有追兵,尔等已是瓮中之鳖,插翅难逃,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免得丢了性命。”
齐天赐冷哼一声道:“尔等休要逞口舌能,若真有本事便上来与小爷一决生死。”
沈玉郎上前一步在肖振军耳边低声道:“肖兄这一众人等皆不过是那三位世子的几个随从,却无三位世子,尽是些无足轻重之徒,若是不能擒拿,尽数屠之亦无不可。”却不告知此一众少年乃是“鬼斧神刀”佟自远的徒弟并独子。
吕佐成立时心领神会,于是亦道:“是呀肖兄,这等小辈要其何用?肖兄尽可尽数屠之,我等兄弟二人自当于指挥使大人面前作证,只说这一众后生负隅顽抗,被肖兄尽数就地正法,肖兄亦不失首功一件。”
二人心中暗想:今日若在此处诛杀了这一众金刀弟子,着实有利无弊。其之一者:若是将这一众人等尽数屠戮也算是为前几日自己死去的那一众手下报了仇;其之二者,虽是在这济南府地界行事,自己也算得上是辅助之功,却也还有些功劳;其之三者,乃是由这肖振军下令诛杀,日后那“鬼斧神刀”若是真的为自己这一众弟子及独子之死寻仇上门自己二人自然可以推个一干二毫无关系。于是一再怂恿肖振军痛下杀手。
而那肖振军并不知道前面这一众少年尽是佟自远的嫡传弟子,并独子佟啸天亦在其中,只是今日眼见着自己一众手下并亲信系数死在这一众少年手中,报仇心切,且又急于立功,于是杀心愈浓,向前点指:“尔等若再不束手就擒,便休怪肖某无情。”
花不凡微微一笑,道:“小爷暂且看你又能如何?”
肖振军闻听此言立时暴怒:“尔等真是自寻死路。”言毕之时高声断喝:“前面的可是董越,董将军吗?”
此一声断喝传出甚远,此时肖振军距离桥头已不过十一二丈,董越怎会听不清楚,当即便听出乃是肖振军的声音立时在马上一怔。
其奉命把守桥头,早早的便已见得索桥之上一伙人打斗而来,却不知所谓何事,万万没有想到竟是这位锦衣卫千户所为,心中不免惊骇。
况且自己一个小小的千总在这位平日里看都不愿意看上自己一眼的五品千户口中竟然成了将军!今日如此一反常态其中必有缘由,看来自己是遇到大麻烦了,于是急忙高声答道:“不才,正是末将,未知千户大人有何吩咐。”
肖振军朗声道:“这桥上百姓之中藏有朝廷钦犯,我等追击至此,董将军务必引箭射之,定当全歼钦犯不可走脱一人。”
董越立时一惊,接着桥头那数枚火把分明可以见得那索桥之上之上分明乃是一众百姓,如何当以钦犯射杀?这岂不是屠戮百姓,残害黎民吗?着实不忍下手!然而自己这小小的一个千总又如何胆敢违抗锦衣卫千户之令,一时间左右为难却不知如何是好。
而索桥上的那一众百姓闻听此言无不惊骇,哪个愿做这冤死之鬼于是一个个口呼:“冤枉呀,大人。”
“大人我们都是好人呀。”
佟啸天前面那数十位百姓,便一并向桥头涌去。肖振军见此情形历史高声道:“董将军有何后果皆有我肖某一力承担,董将军您若是再有犹豫,本千户便已私通钦犯为名将你告到锦衣卫衙门,下了诏狱,到时可莫怪本千户翻脸无情。”
董越闻听此言立时大惊,大明以来便是以锦衣卫最善此等构陷之能事,自己一个小小的千总如何受得了这般折腾?于是急忙道“末将领命,一众钦犯尽数屠戮一个不留。”
言毕只将手臂高高举起,“弓箭手射。”那一众弓箭手见得桥上尽是普通百姓,然而主将一声令下莫敢不从,且又是受那锦衣卫驱使那个胆敢抗命,于是只把双眼一闭,张弓便向桥上射来。
繁星之下百点华光闪过,索桥之上那近百名黎民百姓尽数中箭而倒,哭喊之声此起彼伏,然而不过片刻之后桥面上便陷入了死寂之中,一众百姓尽数浮尸体河面,随波而去、、、、、、
幸得佟啸天引着众人俯身桥面之上,又将几具百姓尸体挡在身前,方才逃过一劫,而佟啸天与程子俊的两匹马儿亦已被射落河中。
佟啸天等人见此一众黎民惨遭屠戮不无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