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突破二阶,欠下巨债,那个该死的郭显爵……”梁飞骥瞪圆眼睛神经质地咦哩哇啦不断地倾诉,把自己举债练功,在天授试训,小阵赛败北被开除,被郭显爵逼迫,在黑市买下符血自暴自弃的一系列不幸经历竹筒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
“这郭显爵真特么该死啊,我要是你,为什么先找我啊,先把这兔崽子……”华尚话还没说完。
“我当然先找他,我当着他的面喝下符血,将他和他的保镖全都杀了,哈哈哈哈,真痛快,真特么痛快!”梁飞骥疯狂地大笑。
“啊?你已经杀人了?”华尚顿时想到了秦王岛卖家的凶杀案,“不会是在秦王岛吧?”
“当然,你没看新闻吗?”
“我去,你也太狠了,死了不少人呢。”华尚吓坏了。
“那我该怎么办?看着那个qín_shòu拿走我最爱的东西!这世上我只剩下傀儡伶了!不是我要杀人,是这个世界逼得我走投无路!”梁飞骥狂怒地说。
“对对,你没错,错的是这个世界!”
华尚脖子一下子被梁飞骥掐住,整个人被活生生拎了起来。
“难道你觉得我还有别的选择吗?”梁飞骥嘶声问。
“那我……就先……咳咳……提供一点小思路,大家探讨一下,共同……咳咳……共同进步嘛……”华尚气喘吁吁。
“你说啊!”梁飞骥怒吼。
“你有没有试过众筹?”华尚艰难地问。
“啊?”
“众筹啊。你的傀儡伶这么火,几大网站都被傀儡粉整崩溃了,这是多狂热的粉丝啊,你可以来点粉丝经济嘛。”华尚艰难地说。
“他们哪有那么多钱?”梁飞骥问。
“你别小看武校生啊。人人手里都有充足的资源,尤其是低年级,不急着突破,现金又多,很容易为傀儡伶一掷千金。而且,华国这么富裕了,富二代很多,各个豪气,你不试一下怎么知道?”华尚又说。
“我恨富二代!”
“所以才要宰他们几刀嘛!我不是说真宰啊!”华尚用手拍了拍梁飞骥的胳膊。
梁飞骥愣愣地想着华尚的话,下意识地放下他。
“还有法子,你们血脉传承者不是有家传绝技吗?可以拿出来卖给武校系统换取专利费嘛。”华尚揉着脖子说。
“但是,只有血脉传承者才会牵丝戏。”
“你怎么知道,说不定有人天赋异禀,什么都会呢?你的傀儡伶那么火,肯定很多人想要也做一个试试,这就是商机。你小阵赛后如果立刻把专利拿到手,也是一笔小财啊。”
梁飞骥眼神空洞,腿一软,咚地坐在地上:“为什么我没想到?当时我……我为什么没想到?!”
“钻了牛角尖吧。”华尚尝试着在他旁边晃了晃,看他没反应,索性坐到他身边,“你……家里还有人吗?”
“父亲一生无力突破郁郁而终,母亲因为我举债,着急上火,现在还在医院里。”梁飞骥说到这里,眼睛一热,忍不住流下两行悔恨的泪水。
“欠了多少,跟我说个数,我看能不能帮帮。”华尚干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尝试着地和梁飞骥拉近距离,如果能够用钱买命,花多少都没问题。
“你哪儿来那么多钱,我欠了足足3亿。”梁飞骥哑声说。
“得了,交给我。你放我回去,我立刻给你母亲打款。”华尚立刻说。
“放你回去?”梁飞骥斜眼看他。
“我现在就想转,这没信号,没法转账啊。”华尚无奈地摊手。
“你真有三亿?”梁飞骥还是不信。
“真有,我有一项专利,有一项修订版权,账户里十几亿呢。你看,所以我跟你说卖个专利,别抱着不放,这不钱就来了。”华尚说。
梁飞骥现在又有点想把华尚弄死了,别问为什么。他悔恨无比地捂住脸,沉默不语,心里天人交战。
“你……也别太……自责,我听说傀儡师天生……”
“我知道!我知道!”梁飞骥重复一声,痛苦啜泣了起来,“我想要反抗命运,但是反而被牵着鼻子走。我彻底完蛋了。我喝了符血,连自杀的自由也不能有,一旦想要自杀,身体立刻失去控制。”
华尚无奈地苦叹一声,拍着他的肩膀,却无言安慰。
“我永远失去自由了,只能永世为奴。”梁飞骥仰天长叹一声,“傀儡师最终却成为别人的傀儡,天道循环啊!”
“你……可惜了。”华尚感慨万千地叹息。
梁飞骥转头看了傀儡伶一眼:“它跟着我一起做北魔的傀儡,才真是可惜了。”
“你……”华尚感觉他眼神不对,想要说话,却发现他猛然一抖盘铃。
傀儡伶身上的夜行衣噗地烧了起来,滔天的火灵气将它全身包裹。傀儡伶随着梁飞骥的盘铃婆娑起舞,染着火焰的长裙飞旋如红莲,双袖盘舞,流光溢彩,它身上阴郁低沉的煞气在火焰中消逝一空,只剩下单纯的美丽。
火焰越烧越旺,席卷傀儡伶全身。这绕身的火焰化为最好的舞裙,随着傀儡伶婀娜多姿的身形,百转千回,满院飞腾,烈火红莲,惊艳绝伦。
华尚看得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知道,这就是传说中傀儡伶的最后一舞红莲舞。他最终还是迟了!
耳边响起刺耳而沙哑的哭声。那是梁飞骥一边摇铃一边在嚎啕大哭。
傀儡伶在大火中化为旋舞红莲,卷起漫天亮白色的飞星,包裹住梁飞骥的身子,遮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