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门口。
月上中天,皎洁温柔,柔和的月光把夜晚烘托出一片平静与祥和,月亮的光落在树丫上,落下斑驳的黑影,零星的像是碎条儿挂在树丫上一般。不远处的桂花树上,一瓣桂花被风抚落怀中,轻轻柔柔地躺在狱思源的鼻尖上。闭上眼睛细细地嗅,倒是闻不出什么香味了,随风入鼻地却引人流连。
狱思源没有回屋,他还是静静地躺在竹椅上,闭目凝神,偶尔睁开眼睛望天,望着空中玉盘状的月儿,渐渐地,痴了。尽管此时此刻狱思源只能看见黑白色的世界,却不妨碍他感知这世间的美好。
小小和一一他们早早地入睡了,小孩子白天闹得欢,疲倦地也快,不情愿去睡觉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口水流了半个枕头。
回忆着醒来后的事情,狱思源有些迷惘,这里的世界好像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自己也说不上来。他想到了大宝那个胖小子,想到了王大婶,想到了小白,想到了自己的亲人。而离这里极远的某个地方,小白也在看着月亮。皮毛没有一样那么亮了,好几处光秃秃的,显然是经历了血战,耳朵也被咬掉了一只,狼头上尽是血渍,显得异常狰狞。
偏偏小白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嗜血的神情。风儿拂过脸颊,拂过伤疤,很疼,小白却没有眨一下眼睛。月光像是流淌下来似的,温柔地问候着小白,它知道这里很可能已经不是喀荒鼎大森林了。主人不在,老大玄采也不在,自己孤零零地,它要战斗,要变强,要回到狱思源的身边,要吃考胖丁鱼!想着想着,口水就留下来了呢。
“小白这条馋狼,肯定会想吃我烤的胖丁鱼吧!”狱思源默默地想到。
不比日光那么躁动,月光更加能够抚平内心,治愈伤疾,减少隐患。无声无息地,狱思源破阶了,能够感受到身体内又一个枷锁被打开了,浑身充满了力量,疼痛感减少了许多,那种肌肉愈合的又酸又麻的感觉,真是令人神清气爽。虽说还没有完全恢复,但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不得不说,正直爷爷的炼体功法甚是厉害,就凭以日光和月光锻体这一点就远超许多炼体功法。话说,自己是被三礼爷爷他们看着长大的,却不清楚他们的来历,这些厉害的武技、功法、丹药和法宝等等,又是何来历,长辈们从来不和自己说。
转眼看看仍然被捆在树上的张明危等人,狱思源眼神一凛,是时候审讯他们了。
小心地搬来一捆柴火置于小院口,右手一招,柴火便燃起来了。用红木条串好香鹿肉,狱思源便旋转着鹿肉烤起来。很快,迷人的鹿肉香味便弥散开来,低垂着头的张明危几人立刻抬起头来,渴望的眼神紧紧盯着狱思源手中的鹿肉。
紧致的上等鹿肉红白相间,肥肉少瘦肉多,不油腻,在柴火的熏烤下“滋滋”的冒油,在张明危等人听来有如之声,动听至极。由于经常自助烤鱼烤肉,狱思源的储物戒里还放着瓶瓶罐罐的佐料。他娴熟地将调味品均匀撒在烤肉上,诱人的香味铺天盖地地袭向张明危等人。折腾了一天的功夫,也没吃上饭,张明危一伙人早就饿的头昏眼花了,更加抵制不住这诱人的鹿肉香味。
而张明危是吃过这上等香鹿肉的,他更加了解它的美味,不由自主地舔了舔皲裂的嘴唇,口水都要流到地上了。
狱思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默不作声,有条不紊地烤肉,收尾,拿起红肉串,用灵气化刃一劈两半。
他拿起其中一串香鹿肉,吹吹气,大口咬下来一块,大快朵颐,咽下肚的瞬间,张明危等人也跟着吞了一口唾沫。“味道不错。”狱思源的声音小小的,但刚好能被捆在树上的那些人听见,他们更饿了。
“肉,只有一串,我需要一些有用的消息,谁先说肉就归谁。”
张明危紧紧地盯着狱思源右手上的储物戒,谁能想到珍贵的空间法宝里面居然放了烤肉用的佐料?而且还一拿一大把!此人古怪的很啊,自己为什么要惹上这么一个煞星!这实力或者宝物绝对堪比宗门里面的天骄亲传弟子了吧!
想着想着,另一道声音打断了张明危的遐想。
“我说,我说!”是张明危的一个小弟。
“声音小点,你是想吵醒他们嘛!”狱思源目光一寒,指着木屋。
“大爷,我错了,我小声点。”
“我叫吴池,是青山镇打铁匠吴为的儿子,我爹想让我拜进青锋剑宗,当一名记名弟子,好给家里人争光。这个被您打的认不得样子的人叫张明危,是青锋剑宗的外门弟子,我们几个是被他威胁的,不当他的小弟他就把我爹的铁匠铺给砸了,我们不得不从啊!”
“是啊是啊,张明危他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我们都是被逼迫的啊!”其余几个人也纷纷应和,生怕慢了一拍。
“你你你,你们!”张明危已经被这些小弟气的说不出话来了。
狱思源心里当然是有数的,他还在狱城的时候就经常会看到父亲在牢里面审讯犯人,各种暴虐的刑罚,常常把犯人弄得血肉模糊。狱思源不喜欢这样,他不太认同父亲审讯人的方式,但他也不否认那是一种简单高效的方法。
白天把张明危等人捆起来后,放任不管,第一是因为自己的身体还很脆弱,他需要一个这样的时机来恢复自己的身体,其次便是为了晚上的审讯做铺垫,身体极度虚弱还没有食物和水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