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为兄也该回去了,今日失态,改日请贤弟到府上做客。”曹操道。
“曹大哥今天怕是走不成了。”
“怎么?”
“你看外面。”魏延帮曹操撩起帘子。
北方那颗硕大的启明星正闪烁着明亮的光彩,周围的其他星辰变得黯淡无光。
这时窗外大街上传来“剁剁剁~”的梆子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啊~”曹操恍然,“原来已经四更天了,我竟然睡了这么久……贤弟怎不叫醒我。”
“天也快要亮了,等到宵禁再走吧,曹大哥就在我这在睡会。”
“唉~睡的够久了,也睡不着了,贤弟自去休息,不用管我。”曹操说道。
“既然曹大哥睡不着小弟便陪大哥说说话,打发时间。”
“如此甚好,本来还想跟贤弟好好聊聊……谁知……这可要怪贤弟的美酒实在是太诱人了,哈哈哈……”
“不若我让人随便弄几个小菜,咱们哥俩再喝点?”
“不打扰吗?”
“不打扰!”
“喝好酒?”
“竹叶青!”
“……”
掌柜的都快骂娘了,自从这个叫魏延的家伙来了,就没有一天消停,这大半夜的竟然还要喝酒吃菜。
大厨都下工回家了,难道让我自己做吗?
掌柜的骂骂咧咧的去后厨切了一些手肉,又随便弄了点吃食,给魏延送过去,好在魏延也没有挑剔。
这次两人没有用碗喝酒,而是换成小酒盅。
借着桐油灯微弱的火光,“滋溜溜”吸着小酒,然后夹一口菜,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啧啧~哎呀,这酒真是好啊……”曹操满足的呡了一口,然后吃了一口菜。
“贤弟大老远从并州来,到洛阳是来投亲的吗?”曹操一边喝酒,一边问道。
“小弟在洛阳举目无亲,是逃难来的。”魏延苦笑一声。
“哦?逃难?不知贤弟老家发生了何事?”曹操好奇的问道。
他从跟魏延的谈话中发现,魏延这人谈吐不凡,不像是普通人,究竟是什么事,能让他背井离乡逃难出来呢?
“这……”魏延有点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说。
“呵呵,若是贤弟不方便透漏,不说也罢。”曹操为人极有眼力见,他也只是单纯的好奇,不是非知道不可,一看魏延有难处,马上改变口风。
魏延犹豫了一下,吐出俩字,“杀人。”
“啊!杀人?”曹操脸色微变,不过马上又恢复了正常,叹口气说道:“这个世道,世事难料,死个把人也算不了什么。”
“既是逃难出来,贤弟日子怕是不好过吧?要是有什么难处,尽管跟哥哥说,若是缺钱,我明天让管家送一些来,贤弟先用着。”
“多谢曹大哥关心,小弟来到洛阳后结识了董渂董大人,承蒙董大人照顾,倒也是衣食无忧。”
“董渂……”曹操皱起眉头。
“怎么?曹大哥认识吗?”魏延好奇的问道。
他正好想摸摸董渂的底细,在别的地方没摸出来,若是曹操知道,这倒是省了他不少功夫。
“董渂此人心机很深,贤弟要多留个心眼。”
“小弟晓得。”
“实在不行,还是搬到我那里去吧,董渂此人还是尽量远离。”
“哦?这是为何?这人有什么不对吗?”
“贤弟可知道他的底细?”
“小弟不知,正要请教曹大哥呢。”
“你听说过董卓吗?”曹操压低声音说道。
“啊~”魏延一惊,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难道这董渂是董卓的人?”
“岂止啊,他们是亲兄弟。”
“原来如此。”魏延若有所思。
“这董卓狼子野心,在西凉一带很有些势力,极不安分,不把朝廷放在眼里,这董渂在京城以金银结交权贵,上下沟通,其心不小啊……”
“这就对了!”魏延一拍大腿。
董渂之前的举动原来是为了给董卓进京做铺垫,看来上一世董卓入京并不是因为袁绍一句话的事。
可能即使没有袁绍的那句话,董卓也会想其他的办法进京。
更有可能,袁绍之所以出了那么一个损主意,里面就有董渂的功劳。
魏延的惊呼引起了曹操的好奇,他问道:“难道贤弟知道点什么?”
魏延眼色闪烁,关于刺杀何苗的是万万不能说,他可不能把自己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上。
不过,既然知道了董渂的底细,他自然不可能再帮助董渂。
“我也是偶尔听董渂说起什么西园八校尉的是。”魏延说道。
“这是皇上的主意,此事尽人皆知,倒也没什么稀奇。”
“我听董渂的意思,好像是他也想分一杯羹,如果让他得逞,岂不是……”魏延试探着说道。
果然,说到这里,曹操脸色严峻起来,冷声说道:“董渂这时痴心妄想,西园八校尉虽然说是公开透明的,其实位置早就被各方大佬瓜分了,岂有他董渂的份。”
“若是车骑将军插手呢?”
“何苗?”曹操先是一惊,接着摇头道:“不可能吧,何苗怎么会跟董渂一起拆大将军的台?”
“可不可能小弟就不清楚了,不过可能因为小弟在洛阳没有什么熟人,所以董渂有时候对我也不避讳,有一次他去车骑将军府上喝酒,我还跟着去了,车骑将军府可真大啊,七进七出的大院子,比王爷的还要大,后院中那个水塘中的卧虎假山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