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的夜晚,一处郊外的树林,除了有些让人烦躁的蝉鸣,一切祥和安静。
不知何时,树林深处的一个灌木丛中,发出了细微的声响。
“堂主,你说这帮孙子不会不来了吧?”
“怎么告诉你们的,都给我安安静静的别发出声音,我再说一遍,你们谁要是再敢擅自说话坏了事,哪怕放了一个屁,可别怪我回去对你们不客气!”
原来,这处偌大的灌木丛里边,藏着二十多个人,俱是手执短刀,不知是何目的。而说话的,正是蹲在最前边两人。
按道理,堂主都下达了死命令,应该不会有人敢去质疑他的权威,但是好巧不巧的,在堂主身后的一人,发出了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
‘噗...’
这一声屁,可谓是清脆,响亮,听声音就感觉放屁的是个坦荡之人。
而堂主当然不会这么觉得,他恶狠狠的回过头来,怒视着放屁之人,那双眼好似要喷出火来。
可当看清是谁后,却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训斥,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小声道:“我说青炎啊,现在是紧要之时,你也消停点,等事成之后,红翠楼里带你走一遭。”
被唤做青炎的男子有些不好意思,脸上渐渐泛红,但是夜幕沉沉,也没让其他人注意到他的尴尬,随即小声回答:“堂主,实在是对不住,都怪小人下午甜萝卜吃多了,但是你放心,小人绝不会坏了事。”
堂主听过后点了点头,又紧了紧手中的兵刃,继续目视前方的小道。
过了小半个时辰,树林里依旧没有什么情况,这让所有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但只是青炎是例外,自从刚才对堂主表达决心后,那是一直辛苦的憋着肚子里的浊气,暗想到,如果那帮孙子再不来,自己可就要憋炸了。
“来了,都给我精神点!”
随着堂主的小声提醒,所有人精神都为之一震,青炎也暂时忘记放屁的事,两眼紧紧盯着小路的远端。
只见一队人马缓缓而来,借着月色,青炎发现来人能有十多个,穿着虽然都有些邋遢,可还是能分辨出身上的甲胄,看样子这就是那一拨溃兵了,这些人护卫着一辆牛车,载着两口大箱子。
随着对方人马越来越近,众人中都将手中的短刀握的越来越紧,堂主缓缓抬起了手臂,准备发号施令。
‘噗..噗...’
就在这时,一声比刚才还要响亮数倍的响屁,毫无征兆的响彻整个树林,就连树上熟睡的乌鸦,都被震的惊飞而走。
经过一瞬间的错愕,堂主缓过神来,手臂向下狠狠一挥,便率先冲了出去。其他人反应过来后,也都是紧随其后。
当然,放屁之人那冲的是比谁都快,几步之后,已经是一马当先。
而这路溃兵起初都被那声震天屁给吓得够呛,随后又见一群凶神恶煞的人从灌木丛中杀出,一时间慌乱异常。
青炎此时犹如一头猎豹,径直冲向了一个士兵,那士兵回过神来,举起手中长枪挺腰便刺。青炎看准时机,右手短刀在其枪刃前灵巧一磕,点歪了长枪进攻路径的同时,手中短刀也顺着枪杆快速向前抹去。
那士兵只觉眼前一花,便被挑断了手筋,长枪也随之落在了地上。一阵刻骨铭心的疼痛渐渐涌上心头,那士兵刚想痛呼,便又觉得喉间一凉,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青炎没有再看被刺穿咽喉的士兵,继续向前冲向了第二个目标。
从青炎冲到对方身边,再到手起刀落,干净利索的解决了第一个人,这一切不过几秒钟,但对两方人马的来讲确是截然不同。
青炎一方显然早就习以为常,他们进攻的脚步没有丝毫停滞。而溃兵一方全部都被这雷霆一击惊得够呛,虽说是溃兵,但好歹受到过北燕的正规军事训练,一人对付两三个寻常男子根本不在话下,而此时一个同伴却被眼前这个年轻男子瞬间毙于刀下,实在让他们觉得匪夷所思。
这一愣神,堂主带着人已经冲杀而至,从气势上已经完完全全的压倒了对方。
结局当然也显而易见。
过了一个时辰,丑时,处理掉痕迹后,青炎一行人带着牛车离开了这片树林,来到了三十里外的一处破败土地庙中。
停放好牛车,之前被堂主训斥的那人迫不及待的撬开了箱子,随即琳琅满目的瓷器古董映入所有人的眼帘,就连老成持重的堂主都默默咽了咽口水。
开箱之人眼神炙热的说道:“堂主,这些算一算,怎么也得有几百两了吧。”堂主强制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道:“张副堂主,它们值多少与我昇牛堂无干,老规矩,明日你去调查那些被北燕溃兵屠的那个庄子,看看还有没有后人,如果有,这些东西我们原封不动的送还回去,如果没有,另做打算。”
听到此话,张副堂主有些着急,他贴近堂主小声的说道:“堂主,你好生糊涂,那庄子都被那些北燕人给屠干净了,就算有后人,这兵荒马乱的上哪去寻他们,况且这一次咱们得的可不是小数目,大家分了,都能顶好一阵了。”说到这,顿了顿又道:“堂主,属下说刚才说几百两只是给其他人听的,这些财物少说也得上千两,你不是想赎红翠楼里边的那个姑娘么,有了这笔银子,就不用再发愁了。”
望着正副堂主两人的窃窃私语,又瞧了瞧其他人兴奋的神情,青炎内心有些惆怅,找了一块干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