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将军职责所在,本世子不敢枉加指责,但只希望在没有确定其动机时,不要赶尽杀绝。”
赵璟附和着点了点头:“并肩王世子所言不错,本宫也相信史将军完全有能力全歼山越叛军,但杀他们不是主要目的,重要的是要知晓其为何突然反叛我南赵。”
“实不相瞒,二位所言本将心中也曾思虑几分,但那也是本将为这次平叛大军主帅之前,既然受领皇命,第一要务便是要完成陛下的旨意。”史天赐将自己的原则贯彻到底。
而其说完后笑了笑道:“世子,你操心这山越叛乱的用意固然是为君分忧的体现,但你卸毁闫泽的铠甲削其须发,又杀了其手下偏将,如今这二人一死一逃,死了的也就死了,可逃走的闫泽回京后定然会重重的参你一本,身后的沛王更不会坐视不理。”
“史将军是担心本世子的安危?将军大可不必如此,留着闫泽那条狗命为的就是让他滚回金陵,让他告诉沛王,私下里的恩怨就私下里解决,如果公报私仇损害了我南赵的军国大事,那就别怪本世子下手不留情面。”青炎淡淡一笑,并无在意。
“看来世子果然如并肩王般是一位性情中人,可话说回来,你们父子还略有不同的,并肩王虽然同样爱兵如子出了名的护犊子,但做法却不似你这般张扬。”史天赐有些追忆的叹道:“也许是少了如并肩王妃般的贤内助和那号称智绝的祁尹山吧。”
听到自己父母的名字,青炎脸上笑容转暖:“史将军,白叔叔跟本世子不止一次提起你的大名,倘若二十三年前不是父王横插一脚,也许将军你早就名满天下了吧。”
“没想到世子不止继承了并肩王的武勇,这讲话风格更是随了王妃啊。”史天赐开怀大笑,显然心情极好:“本将还是有自知自明的,即使那一战没有退守铁盂山,本将也只能与燕凉联军五五开而已,这还是大军丝毫没有损耗的前提下,就更别说如并肩王爷般只率领四万多人马破敌十五万了。”
“还有那震惊天下的玄龙翼刃,可谓是前无古人的壮举,也许再过许多年也不会出现像他一般的盖世名将了,世子觉得呢?”
见史天赐所述并不似奉承之言,青炎不由得心中对史天赐有些钦佩,怀化大将军可以说是南赵前三甲的军事将领了,但其十分自然的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只此一点,便是南赵庙堂少有人及。
“没有亲身经历过,所以作为并肩王世子也不好直言父王的英勇,史将军说是吧?”
史天赐笑着摇了摇头:“咱们家那个惹祸精要能赶上世子一半明事理,本将最少能再活三十年啊。”
随即话锋一转,严肃道:“世子,你罗溪湖之战固然打得漂亮,但功不抵过,杀了那偏将和羞辱奋威将军这件事不可能简单的大事化小。”
深吸了一口气又道:“本将在二十多年前如果没有并肩王,早就死在了那铁盂山上,这心里一直觉得欠你们并肩王府一个人情,所以这次沛王要是发难,你就把责任都推在本将的身上。”
这一席话不止让青炎十分震惊,赵璟心中更是不遑多让,虽然怀化大将军的威名不如并肩王,但却并不说明其就是一个普通武夫而已,倘若没这些年有他和长陵侯,南赵的万里防线说不定早已千疮百孔。
而且史天赐这么多年并没有依附于二党其一,只忠心于灵帝。向来不结党营私的他今日竟然能对青炎说出这一番话,看来这史天赐当真是念及当年的恩情。
铁盂山之战在这么多年过后,即使光芒被并肩王尽占,但他史天赐的声望并没有降低多少,只不过是天下人说其不如前者而已。
如若那一战没有赵玄策,作为主帅的史天赐率领十五万大军和初登大宝的赵灵帝被全歼的话,即便其战死沙场,那也要背负万世骂名。
“史将军的心意本世子心领了,但常言说得好,一人做事一人当,一人闯祸一人扛,别说这次不是闯祸,就是闯了,也不能让别人来背这个黑锅,相信父王在这般处境下,也依然如此。”青炎拱了拱手,表示谢意。
深深望了青炎一眼,史天赐淡淡一笑也不勉强:“既然如此,那便如世子所意,如果以后有本将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本将的这个人情终归是要还的。”
“话虽如此,但两军交战在即,世子便去了我军两员大将,这个账咱们是不是也得算算?”
没想到史天赐的思维如此跳脱,青炎反应过来后笑道:“从这个角度看,本世子还当真是坑了史将军一把,那敢问将军想要如何?”
“本将失去了一位副将和一位偏将,那世子殿下自然要做本将的副将,白统领做你手下的偏将了,当然,仅限于这一役而已,待挥师北反至金陵城下,一切恢复如初,你看如何?”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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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郡,位于越州中部,郡治是广丰城,此城依山而建只有三面城墙,可谓易守难攻之地。
经探马回报,在大军距离广丰城八十里处时,围攻城墙的山越军队突然退进深山,不知所踪。
而已经作为副将的青炎在平叛大军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权限极大。
又因那夜驰援罗溪湖的两千多人回营后,将发生之事绘声绘色的形容一番,整整三万羽林军在一夜之间便无人不知其威名。
当被通告并肩王世子已成为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