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坤皱眉看了一眼原震云四人,冲周琬琰招招手:“二丫过来。”
周琬琰刚待回去倪坤身边,方云舒便叫道:“不许走!把剑留下!”
说话间,以指代剑,挥出一道赤焰剑气,朝周琬琰斩去。瞧那剑势,竟是要将小丫头拦腰斩断。
倪坤脸一沉,又一指弹出,崩碎那道剑气,直接隔空一爪,将周琬琰抓至自己身边,让她站到轮椅后面,这才看着方云舒问道:“先前那道剑气,也是你发的?”
方云舒笑嘻嘻说道:“是我又怎样?”
倪坤冷声道:“她只是一个不到七岁的小女孩,你居然如此狠辣,招招致命……你将她当成什么了?”
方云舒仍是笑嘻嘻地,不以为然地说道:“不过是个满身污浊的凡俗丫头,猪狗一般的东西。我没有嫌她污了我的手,她就应该感恩不尽了。”
“好得很。”倪坤冷冷点头,看向原震云、原成思、方云曦:“你们也都是这么想的?”
“我弟弟说的有什么不对吗?”
在原震云面前,巧笑嫣然,明媚端庄的方云曦,此时一脸高傲,宛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冷冷说道:
“凡俗之人,寿不过百,食粗粮秽肉,浊气冲天,污秽不堪。我弟弟肯以赤焰剑气净化她,死了也是她的福气。你这人也是个修士,怎就这般自甘堕落,与凡俗野人搅在一起?”
“与这瘸子废话作甚?坐轮椅的修士,真是笑死人了!”方云舒哈哈一笑,喝问:“说,原家的二老爷、七少爷,是不是你杀的?”
倪坤不答,只冷眼看着尚未说话的原震云、原成思:“你们也是原家的人?”
“我是原震云。”原震云双眼微眯,凝视倪坤:“乃是云州赤炼门,内门弟子。”
“原师兄马上就要做真传弟子啦!”方云舒在一旁插话道。
原震云接着说道:“这两位,乃是赤炼门金丹长老方雪梅的子女,方云曦、方云舒。这位,是我的父亲原成思。不知阁下出身何门何派?又是为何与我七弟、二叔起了冲突?”
他终究是三十岁的成年人,又是在十五岁时才拜入宗门。
比起方云曦、方云舒这两个生在宗门、长在宗门,生来就有金丹母亲宠溺,从未接触过凡尘俗世,今次方才首次下山历练的“修二代”,原震云自是要多几分沉稳心机。
因此他并没有像方氏姐弟一样,一上来便喊打喊杀,而是先摆出自家背景,再试探倪坤背景。
倘若对方没有背景,那原震云就会让他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赤炼门金丹长老的子女?赤炼门的金丹,就是这种家教?视凡人如猪狗?哪个修士,不是从凡人走过来的?”
倪坤垂下眼睑,凝视着自己的指甲:“你原家勾结山匪,残虐一方,也没有一点悔意?原家那个七少爷行径更是令人不齿,你们就没有一点惭愧?”
“哼,不管黑虎寨做了什么,他们始终是我原家的狗。打狗还需看主人!”原成思冷声道:“至我那七儿子,不管犯了什么错,自有我这个当爹的来责备,还轮不到外人指摘!”
倪坤缓缓颔首:“原来你是这么当爹的,难怪养出那种儿子。”
原震云沉声道:“听阁下的意思,我家七弟与二叔,确是折在阁下手里了?难道阁下不知道,他们是我原震云的亲人吗?还是说,阁下没有将我原震云放在眼里,没有将云州赤炼门放在眼里?”
“你是个什么东西?配让本座放在眼里吗?”
倪坤眼皮一抬,轻蔑地扫视原震云、方氏姐弟一眼:“至于赤炼门,能养出这么两个畜牲的门派,又凭什么配让我放在眼里?”
“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我们!”方云舒终于笑不出来了,暴跳如雷地叫嚣:“此人该死!我要将他抓回宗门,求我娘亲将他剥皮拆骨、真火炼魂!”
方云曦亦是厌恶地一皱眉:“此等言语无状的狂妄小人,正该处以极刑。”
原震云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森然地盯着倪坤:“再问阁下一次,阁下究竟是哪个门派的修士?居然连我赤炼门都不放在眼里?”
“你也不必打问我的背景。”倪坤森然一笑,亮出满口白牙,仿佛一头磨牙吮血的凶虎:“因为你们今天,统统都要死在这里!”
“这瘸子简直狂得没有边!不行,我要亲手杀了他,骨灰都给他扬了!”方云舒怪叫一声,抖手打出一张宝光湛湛的符箓,化作一条赤焰火蛇,一口噬向倪坤。
这赤焰火蛇看着不过一丈长,手腕粗,看实则威力内敛,法力凝炼,一旦彻底爆发开来,足以将一座十丈小丘融成平地,赫然有着金丹初期的威力!
就凭这一张符,干掉一两个道基圆满的修士,都不费吹灰之力。
对此,方云曦只轻描淡写地点评一句:“弟弟你鲁莽了,还没问出此人来历呢……”
正说时,就见倪坤张嘴,一吸。
嗤溜。
就像吃面条一样,整条火蛇都被他一口吞进了肚里!
吞下这条赤焰火蛇,倪坤啧啧嘴,不满道:“微辣。不够劲道。”
方云舒瞠目结舌。
方云曦明眸大瞪。
原成思张大嘴巴,面孔扭曲。
原震云脸色剧变,失声道:“金丹!此人是金丹修士!至少也有金丹中期修为!”
惊骇之下,已是彻底失去了出手的勇气——就凭他一个道基初基,加上方氏姐弟、自家老爹三